待袁无错策马奔至薛云初被劫走的那个巷子,只见地上一滩醒目的鲜血,一时间又悔又怒,无处发泄自己的情绪,一拳打在了那墙上。
袁四几人已经早早散在了巷子附近的一个大圈,寻龙门袁家近卫加上暗卫,在京城的全都动起来,潜入这夜色中追查着马车的下落。
袁无错一边搜寻着薛云初的下落,一边派人到虞府报信,明面上说的是薛云初宿在了袁九姑娘的屋内,暗地里却是薛云初的马车叫人劫走的消息。
段氏一听消息,便腿一软,几乎便要昏死过去,让丫鬟紧紧地扶住才不至于倒下。“快,快……”段氏话都说不清楚了。
苼哥儿不在,虞绍铨今日在宫里当值,家里一个拿主意的爷们儿都没有,她急的拉着虞晚莱的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可如何是好。
袁四见这情状,便拱手道:“太太莫急,我们少爷已经在找了,您且宽心,属下这就要回去复命,还要寻找表小姐,告辞!”
虞晚莱急忙拉着袁四道:“我也去!”一面回头安慰着自己的阿娘:“阿娘,你先别急,阿初妹妹也是会武,她的本事你知道,定不会吃亏的!你去小佛堂多拜拜,一定能叫她逢凶化吉!”
说完,也不等段氏开口,便跟着袁四一道出门,身影湮没在了夜色中。
凌双双得知消息的时候,袁四早就走了。她转头便告知了自己的师父师叔,凌山派师徒四人当即翻墙而出,分头四处摸寻着薛云初的踪迹。
凌双双心急如焚,在各个街巷人家的墙头又疾又轻地飞速移动,各家院子墙头都待上一阵,侧耳听一会儿,没有异常再去别处搜寻。
在她跑到莫将军府的时候,仿佛想起来什么,直接熟门熟路地飞进了莫应星的院子,一跳下墙头,便看到莫应星光着上半身在院子里耍着一把长枪。
莫应星正全神贯注地练着自己的长枪,忽而感觉到墙头跃下来一人,眉头一肃便调转枪头,直奔那人而去。
长枪直奔凌双双的喉头而来,她只得急速抬手抵挡,两只手抓着那枪杆道:“是我!”
莫应星一听这声音立即收势,将长枪收回,试探地问了一句:“凌姑娘?”
凌双双本就跑得满头大汗,这夏日闷热,她心头又惦记着被劫走的薛云初,此时头发一缕一缕贴在了额上;方才险些被莫应星的长枪刺中,背上更是冒了一回冷汗,待莫应星问出声来,她便气喘吁吁地道:“是我,是我,你快,我阿初被人劫走了。”
说完,便寻了个石凳坐下,拿袖子扇着风。
莫应星将长枪放在了一旁,两大步走过来问道:“什么?薛姑娘叫人劫走了?什么时候到事?袁兄可去寻了?”
凌双双边扇风边说到:“酉时的事,车夫叫人杀了,他们找到了马车但是人已经被转移,额我渴得厉害,快给我杯茶。”
莫应星立即起身去拿了壶冷茶来,凌双双也顾不上往杯子里倒了,直接提起来就是灌。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再看莫应星的时候,眼睛忽地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他、他、他,他还没穿衣服!
那身腱子肉、宽厚的肩膀和粗壮的手臂,叫她一时间顿住,水也喝不下去了。
莫应星也反应过来,拿着茶盘便将自己的胸口挡住,脸腾地红到耳后。急匆匆丢一下一句:“凌姑娘稍等。”便飞也似地回了屋。
过了一会儿,莫应星换了一身黑衣出来,道:“你且随我一起,咱们一道去寻她。毕竟是姑娘家,此事不能声张。咱们去找袁兄,也好定个范围,免得跟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
无头苍蝇本蝇凌双双只得点头,二人一同飞上墙头,往袁无错府上而去。
袁府。
戌时一刻,袁隐那边就有了消息。
“主子,酉时三刻,有人曾看到一辆马车飞驰过双鱼巷,专挑偏僻处走,但是四个城门都没有见到马车出城,我们已经在城西重点搜寻,估摸着快要搜完了。”
袁山也回来了,道:“主子,找到马车了,车上……没人,只找到这个。”
他呈给袁无错一个香囊,那是她随身的用来驱蚊的香囊,他也有。此刻抓着这个香囊,袁无错双目闭了一闭:阿初,你在哪儿。
她肯定不会束手任凭人折辱,只求她能够努力周旋,坚持到他寻到她的那一刻。
思及此处,袁无错刷地站起来,道:“宫里呢?有没有动静?”
袁拓摇头:“没有。”
一时间室内沉默了起来,袁四等几人站在袁无错的面前,静静地瞪着他的吩咐。
薛云初在这汴梁有什么仇家,说起来不过只有那三两家,只不过一个在皇宫里,一个在太子府,还有一个在太尉府而已。
袁无错气急反笑:不愧是他看重的人,便是得罪人,也挑那有些斤两的人来得罪。不,不是她得罪人,她没有得罪任何人,都是那些人对她图谋不轨,有的因一面之缘要她的命,有的因觊觎她的容貌要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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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武功不弱,手里还有他送的保命手镯,但是就怕,双拳难敌四手,就怕别人用人质要挟她。
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薛云初与纤巧被扔在了一间柴房内,二人头上的布袋叫人除去,但是绳子依旧绑着。
为首的蒙面人道:“就是因为你不识相,多嘴多舌,你那马夫已经一命呜呼了。咱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湖人,与你没什么深仇大恨,只待交到东家手里就成了,聪明些的,不想你这婢女跟着一起见阎王,就安分些!”
说完便走了,门被哐嘡一声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