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无意间碰到了边龄的嘴,原本可以很快抽身的,但是他大概是感觉到了边龄唇边还残留着中午吃果子的香气,就好奇地舔了两下。
季秉烛在边龄的怒视之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突然弯起了眼眸,大声道:“甜的!”
边龄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季秉烛没觉得有什么,眨着眼睛道:“你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边龄没办法像他还能正常的讨论事情,他满脑子都被这个湿哒哒的吻给蒙住了,几乎算得上是悲愤地看着季秉烛。
季秉烛坐回来,因为头发太长直接坐在了自己头发上,“嗷”叫了一声,才委屈地把头发从自己身下扯出来,用手腕随手挽了挽,道:“到时候我一下午就能打完了,到时候晚上我再给你去摘果子,好不好?”
边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保持了沉默,默默瞪着季秉烛。
季秉烛觉得很无辜,又爬过来仔细看他,道:“你怎么了?脸那么红?”
边龄情不自禁往后仰了一下,放下手干咳了一声才恶声恶气道:“无事,你不要靠我那么近了。”
季秉烛觉得有点委屈,他只好退了回来,道:“你昨晚明明在床上不是这么……”
边龄觉得他又要说出什么令人误会的话来,立刻大叫道:“闭嘴!”
这是边龄头一回这么情绪波动,他的脸彻底红到了耳根,连呼吸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满脑子都是方才季秉烛那个吻。
季秉烛被他骤然出声吓到了,瞪着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边龄深吸了几口气,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僵硬,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想要吼你。”
季秉烛很好哄,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全搞定了,他眼眸又弯了起来,道:“没什么的,你不喜欢我靠你那么近,那我之后就不靠近你了。”
说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撑着窗棂往外一跳,赤着脚走到了一处不会被风雪覆盖的长廊角落,抱着膝盖眨着眼睛看外面的雪。
他明明是不喜欢带着魔息的雪。
季秉烛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有的时候心思比谁都敏感,他察觉出来边龄对于他的触碰很反感,说不去靠近他就不去靠近他的主动跑出来了。
边龄在地上坐了一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季秉烛知道什么?他在这落墨山被困了七百多年,神智如同孩童,连一些最常识的人情世故都不清楚,还要指望他去懂男情女爱这种虚无的东西吗?
他冷静了一会才站起来,推开窗户对着一旁的季秉烛道:“前辈……”
季秉烛偏过头,眼睛眨巴了两下,脸上还是像之前那般天真的神情,他道:“阿龄,怎么了?”
边龄看着他并无芥蒂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只好斟酌了一下措辞,道:“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
季秉烛弯了弯眼眸,点头道:“嗯嗯嗯,我知道的,我……我有些事情不太懂,要是做得太过分了,要和我讲,要不然我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余光瞥到了什么,立刻放弃了自己再说的话题,指着那个秋千道:“对了对了,我刚才一直想对你说的,但是一下子忘记了,就那个秋千站在上面荡特别好玩的,等到雪停了你推我玩好不好?”
边龄顿时哭笑不得,只好点了点头。
季秉烛刚说完这句话,一直风平浪静的院落里骤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只看到那如同落墨一般的天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密密麻麻地飘落下来。
季秉烛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眸眯了眯。
只听到仿佛从天边传来了一声:“聻境鬼行,生者退散!”
季秉烛猛地将鸦羽剑握在手上,眸瞳里慢慢溢出边龄第一次看到的炽热的战意。
“鬼行三千,遇生灵嗜。”
“聻境鬼行,生者——退散!”
接着,铺天盖地的凶手裹挟着满满的魔气,从天边一一落到了这座院落之外,顷刻就将整个院子团团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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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要命啊丑死我了啊!艹
边龄道:“前辈!”
季秉烛单手往那在绽放凤凰花的树上猛地击出一道凌厉的灵气,青木灵气所过之处,那遮天蔽日的树枝像是藤蔓一般迅速生长开来,很快,青色的树枝已经在整个院子内搭了一个摇摇晃晃的索桥。
季秉烛背对着边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道:“听话,别出来。”
他说着,被狂风吹起的长发里瞬间幻化飞出来几只黑色的乌鸦,仰天啼叫几声,扑扇着翅膀飞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