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住炉膛的黄泥逐渐干裂,牛钧用手轻轻抚摸。
在手指接触到的时刻,牛钧就开始感受着各种细微的变化。
初见龟裂以指抚,
初觉久旱未落雨。
又似骄阳灼枯木,
此刻开炉定无误。
牛钧每次锻铁时,都会想起父亲的说过的口诀,尽管长年累月的工作让他的身体自主行动,却能分毫不差,可这个习惯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贤侄,不知是否合意?”
牛钧用铁钳夹起铸铁管,放在了铁砧上。
看着有两米长,三十厘米粗的铸铁管,杨行秋不禁以现代的标准去检验。
划伤、刮伤、磨花、磨痕、冷隔、冷纹、孔穴、针孔、缺料、崩缺、裂纹、裂痕、批锋、毛边、露底、露白。
上述在铸件上常出现的问题,都不存在
通过外观检验,初步认定为优等品,如果是在现代工厂,应该是可以拿来当做展示用的样品了。
至于尺寸公差、表面粗糙度、力学性能、化学成分、内部缺陷等内在检验,杨行秋没有气相色谱仪、合金分析仪这些现代的检测工具,不敢妄下定论。
既然如此,不如交给实践去检验好了。
王贤的一声惊叫,将杨行秋从思绪打断。
这家伙居然用手去碰刚退完火的铸铁管,杨行秋一阵无语。
牛钧早就见怪不怪了,把围观的人赶回去干活。
“这物件没见过,兵器?不像,柱子,又是中空。”
“我看像个笛,要不就是箫。”
“蠢,有那么大的笛子吗?”
“坊主用着倒合适。”
一群人嘀嘀咕咕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杨行秋检查完毕,对牛钧说道:“叔父之技艺出神入化,小侄钦佩非常。”
听着杨行秋的恭维,牛钧用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没有回应。
“叔父,可知灌钢之法?”
听到这句话,牛钧突然有了反应。
灌钢,父亲曾研习数年,未得其法。自己也试作几次,未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