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把玛瑙漂壶摔了,他摔碎的不仅仅是一个小玩意儿,也许还有别的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卢一铭蹲下-身,把两截断了的玛瑙放到手心,一边啜泣一边低声嘀咕着。
“小锐,我的小锐,你不是小锐,你不是。”
林锐冷幽幽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啊董事长,手滑没拿好,你那么有钱,总不会要我赔吧?先说好喽,我可赔不起,你还是听你妈的话,好好看病吃药吧。”
卢一铭扬起头,面色灰白,神情凄然,“你走吧,你不是他,是我出现幻觉了。小锐死了,他死得那么惨,不可能再回来了。他肯定恨死我了,怎么还会回来见我呢?”
操蛋了,这张死人脸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丫是真疯了?
林锐拧着眉毛,看卢一铭跪在地上,虔诚地亲吻着掌心里断了的玛瑙壶,觉得更瘆得慌了。
不就是摔了个鼻烟壶吗?至于的吗?瞧这吓人劲儿的。
这时,林锐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不是别人,正是刚被卢一铭一拳ko的好发小儿杜禹。
林锐一寻思,今儿这事越想越邪乎,还是先去瞅瞅老杜吧,别真被打坏了。
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呆会儿卢一铭要是再发疯,他可不是个儿,非得让他爆了不可。
林锐这么想着,扭头冲出了卢一铭家,结果一出大门就碰上了杜禹。
杜禹满头是汗,气急败坏的拎了把扳手,正准备砸门,看见林锐出来,忙迎了上去。
“卧槽小林子,你没事儿吧?那王八蛋没那什么你吧?今儿我跟丫拼了!”
林锐搂住杜禹,急道,“哎老杜老杜,你先等会儿,你听我说。”
杜禹这才用力喘了几口气,“行,你说,我人都找好了,马上就到。”
“哎呦老杜,你赶紧让他们都回去儿,我没出事儿,咱俩先回你那,快点。”
杜禹瞪着眼上下打量林锐,“真没出事儿?你可别蒙我啊小林子。”
“我能蒙你吗?我蒙谁也不能蒙你啊老杜。”
杜禹点点头,神情痛苦地弯下腰,“那行,你还能开车吗?我勉强开过来的,忒他妈疼了。”
林锐把手臂伸到杜禹咯吱窝底下,架住了他往车边走,“操,你他妈挨了打还敢酒驾,撞着马路上的人怎么办?”
杜禹都要气晕了,“你妹的,你个没人性的玩意儿,我是为谁挨的打啊我?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得得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林锐把杜禹弄上车,他刚才喝得不多,马路上人又少,慢点开应该没问题。
“老杜,要不咱上医院看看吧,姓卢的手重,可别伤了内脏。”
“不用,直接回我家,伤没伤着内脏我还不清楚吗?”
林锐长舒口气,发动了车子,杜禹打电话让手下人都撤了,二十几分钟后到了杜禹家。进屋一看,杜禹的肚子上青了一片,不过问题不大。
林锐把刚才的事儿简单说了说,找出药酒帮杜禹揉肚子,“老杜,我跟你说,姓卢的不是装的,他精神是真的有问题。给他看病那大夫姓陈,你帮我扫听扫听,有没有这么个人。”
杜禹哼哼唧唧的道,“怎么茬?要是他真神经了,你这仇就不报了是吧?你还说你没对他余情未了?”
“我真没有,我的意思是,咱们跟个精神病较劲犯不上,我怕再像今天这样,把你们给伤了。”
杜禹悻悻的扭过头去,“哼,不就是他个子大,他能打吗?我明天也报个跆拳道班去儿,下回我踢死他。”
林锐咧嘴乐了,“我看行,哎老杜,你啊就照丫的裤裆踢,给他踢残了最好。刚才要不是他妈突然来,我就给丫拧断了,你别说还真有点可惜。”
杜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不用调查了,他看精神科那事儿我知道一点。”
林锐一愣,“什么?老杜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