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霍思远都觉得没信服力,更别提平日里心思缜密,稍有不顺,有点风吹草动就要胡思乱想的季演。
然而,这次季演出奇的乖巧,出奇的好说话,居然没拆穿他,只是点点头,道:“哦,说完了吗?我要回去上班了。”
霍思远听他生硬的口气,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道:“那行吧,你先回去上班,晚上回去,我再和你解释,你乖一点,好好吃饭,注意安全。”
季演没应声,在霍思远放开他的时候,努力朝前迈了一大步,拉开自己和霍思远的距离。
霍思远啧了一声,到底是没办法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就看着小家伙慢慢走远的身影,心里越发烦躁。
段星悠一直站在原地,见霍思远回来了,他一起焦急,赶忙询问:“他,他没事吧?”
霍思远摇摇头,也没解释更多,只是对走在他身边的段星悠道:“应该没事吧,他可能误会你和我了,毕竟,你和我前男友长得有点像,他有点生气了,不过没关系,回去之后,我好好和他解释,哄一哄他,就好了,现在别说这个了,上去吃饭吧。”
段星悠点点头,有些担心地蹙眉,想了想,还是对霍思远道:“既然喜欢人家,就好好说,好好哄,热恋期的情侣,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尤其是有一方童年不幸,极其缺乏安全感,会出现焦虑,抑郁,占有欲强的情况,而且,我看刚才那位先生,是个极度缺爱的人,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好好对他。”
霍思远听了这话,站在原地,顿了顿,才问:“你不生气吗?你误会我把你,当成我前男友的替身了,还以为,你是我特意安排进公司的。”
段星悠大度地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再说了其实很久之前,我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我从小就和我妈妈分开了,我小的时候一直待在孤儿院里,是一对好心的,没办法生育的老夫妻收养了我,我才能平安长到这么大的,但是你也知道,老夫妻,养父母,总是不如年轻的,亲生父母细心的,所以我总是会觉得,这世界上没人爱我,也没人疼我。”
说到这,段星悠的眼神暗淡了许多,却还是继续说:“后来,老夫妻去世,我继承他们的财产,他们临死之前才告诉我,我这些年一直不和他们姓,是因为我的院长告诉他们,在我被院长捡到的时候,小被子里塞的纸条写着,我姓段,叫星悠,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叫段星悠,至于我的父母是谁,在哪里,为什么要遗弃我,我还不知道,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真相的,所以,后来的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毕竟,世界上的某一个人,肯定希望我开心。”
霍思远听他如此不在意地说出这件事情,仿佛他嘴里那个被抛弃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一样,多多少少有些佩服他的。
是啊,一个人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在一遍遍的失望里,一点点成长,从抑郁,变得开朗,变得什么都不在乎的?
若是,若是将段星悠换成季演,他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
那得多可怜啊,毕竟这些年,季演过得已经够惨了。
午休时间,本来段星悠要留在霍思远的办公室里吃饭的,然而张特助临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霍思远说,段星悠为了避嫌,干脆拿着饭菜,跑去茶水间,和其他陌生同事一起吃饭了。
张特助此刻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霍思远的办公桌上,自己则站在办公桌对面,一脸严肃,道:“总裁,有消息了,段星悠是被他的养父母从孤儿院带走领养长大的,他的养父母前两年去世了,因为只有段星悠一个孩子,且没有任何亲人,所以由段星悠继承了家产,就在外地,那块的人都知道,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许多。”
霍思远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那么,季演他妈妈呢?什么情况?”
张特助脸色更加严肃,他一改刚才正常声音的汇报,弯着腰,将自己靠近霍思远,小声道:“我前两天找了私家侦探,去查夏悠町的事情,发现她当年,之所以和季添结婚,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季添那天去酒店应酬,喝多了酒,而夏悠町因为在那里兼职,被季添当成了坐台的,然后,强迫了夏悠町,所以,他们两个才结婚了。”
霍思远脸一下子就黑了,抬起头,眼神如炬地望着张特助,冷声道:“然后呢?她以前不是季添的恋人?是段添磊的?”
张特助被自己总裁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点点头,道:“对,就是段添磊的恋人,那时候,夏悠町怀孕了,但她不知道,她被季添强迫之后,不就出现妊娠反应,还以为是因为季添,所以,季添为了不让丑闻暴露,才选择娶她,然后,她“早产”了,孩子却很健康,这才是她和季添离婚的真正原因。”
霍思远:“夏悠町知道孩子是段添磊的吗?”
张特助点头,道:“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孩子出生后不久,季添跑出去鬼混,她就以这样的理由,火速离婚,季家想在夏悠町手里抢孩子,夏悠町不得以,将大儿子送去孤儿院,她带着季演,跑去乡下,躲了起来,直到现在的季夫人怀孕,季家才停止对夏悠町的追逐,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霍思远听到这,不解地皱起眉,问:“可是,夏悠町当初带了两个孩子走,到最后就回来一个,季添不怀疑吗?难不成,他如此不爱自己前妻给自己生的孩子,厌恶到了这个样子?”
张特助想了想,道:“可能是觉得,反正自己都有妻子,有妻子为自己生的孩子了,前妻不前妻的,也不那么重要,所以,一个两个的,都没关系吧?”
霍思远被季添这畜生不如的老东西给气得直接将手里的文件摔在了桌子上,炮仗桶一样直接爆炸,道:“这个老东西,怪不得当初季星宝逃婚,他要把季演推过来当维持两家利益交往的工具,感情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亲生儿子的死活,只在意这点破钱是吧?什么玩意儿?合着他自己和小三生的孩子就是孩子,和正牌结发妻子生的孩子就视如草芥,什么东西?当初要不是他强迫人家,可能现在夏悠町已经和段添磊幸福美满,白头偕老了呢?连自己的下半身都不管不住的畜生,总有一天要遭报应。”
张特助站在办公桌对面,大气都不敢出,就听自家总裁为了夫人痛骂自己的准老丈人,语气和吃了炸弹一样,火爆得厉害呢。
霍思远气得骂了好半天,才重新将桌子上的文件拿在手里,对站着的张特助道:“既然他只在乎那点钱,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咱就给他找点事情做。”
张特助立马化身总裁舔狗,工作狂魔,站直身板问道:“总裁,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霍思远抬起头,眼眸里带着恶意般,轻挑嘴角,笑着道:“他既然那么不在乎前妻的孩子,那应该也不在乎自己妻子是小三上位的事情吧?你找几个微博大咖,找人运作运作,把季夫人小三上位的证据发一发,大肆宣传一下,我倒是要看看,在公司股票和心爱的小三面前,他该如何抉择。”
张特助立马点头,转头离开,去办事情了,唯有霍思远背靠着旋转椅,满心烦躁,无处发泄,几欲暴走。
惊天大瓜
霍思远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想着刚才张特助站在自己跟前,说的那些关于季演妈妈生前的事情,还有季添这个老东西的话,气得牙根痒痒。
早些年自己还小的时候,他家里是他父亲和他大伯,还有爷爷掌管家族产业。
那个时候,他和季星宝还不认识,他四岁之前,一直都待在国外,和自己的外公外婆在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