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又是一阵难以压抑的悲恸,连段恨秋都忍不住哽咽:“姐姐,沈将军若泉下有知,知姐姐如此伤怀又怎能瞑目。”
“这枚同心结是他赠我的。”段楚秋捏着手中的白玉同心结:“过往种种莫不敢忘,我与他都是苦命人,今生不能结缘但求来生……”
星河在外听着惊絮的声音似乎都因为尴尬变了形,想着惊絮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得空,担心国舅爷等的太久,他干脆寻了一个空处,在砂砾上写了几字。
他不知谢昀会在此处停留多久,若惊絮能见了他留下的字再好不过,若是见不了,他下一个七日再带话给惊絮便是。
星河凝着砂砾上的丑字:主子让你不必告知家人,她自会联系,珍重。
确定这几字就算叫别人看去了也是丈二摸不到头脑,星河便折了回去。
他刚走没多久,那驾车马上便下来一人,轻盈的脚步踏在了砂砾上,随后垂头投了疑惑的目光下来。
星河与国舅爷约好,服下药后便在镇上的城门口等着。星河到了城门口,顺着拱形城门往里望了望,随后笼着袖子乖乖地候在原地。
一直等到了天将亮不亮时,国舅爷的身形才堪堪从夜色中显出来两分。
国舅爷朝星河招招手。
星河便牵着马儿走了过去。
国舅爷看了星河一眼,问道:“服过药了?”
星河点了点头,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委屈道:“主子,奴待了您约莫三个时辰。”
国舅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三个时辰啊。”
尾调被他拉得长长的,带着一抹意犹未尽。
星河没觉有异,看了看天色问道:“回主子歇下了吗?”
国舅爷道:“以后要唤‘夫人’。”
星河之前是想改口唤雁回‘夫人’的,是国舅爷担心星河这一声会羞了雁回,所以不允星河用这个称谓。
星河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出门一趟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他想不到更深的一层,国舅爷让他怎么称谓他便怎么称谓。和不着边际的国舅爷又说了两句,星河这才忆起谢昀交给自己的差事,他从怀里掏出书函,双手捧着递给了国舅爷。
国舅爷不知信中内容,但觉得谢昀铁定没写什么好东西。他现在心情不错,不想因此毁了自己的情绪,便干脆将信揣在了怀里打算隔天再看。
现在他带着星河守在一家诊堂外等着诊堂开门。
天一亮,诊堂的伙计一扇一扇抱下门板,便见外边早已有客人守着了。
“你在外边等着。”撂下这句话,国舅爷便阔步走进诊堂。
不一会儿手中拿了个碧色小药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