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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粟粒不解的望着她。

&ldo;你爸摔下山崖，听说是因为你妈妈生下你以后营养不好，你爸跑山上找野鸡蛋去了，结果一分神就给掉下去。&rdo;

&ldo;虽然老爷子对你很不公平，可是也还是请你理解他吧！小少爷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当年你爸和大小姐一样，钢琴弹得可好了，你爷爷见人就说，你爸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虽然他叛逆非要跑去当兵，你爷爷还是托了许多人照顾他。失去你爸爸，他太伤心了，才会这样的。&rdo;

&ldo;嗯，我理解。&rdo;粟粒强扯出微笑。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ldo;这些年，他连你爸的坟前都不愿意去，别人都说他无情，其实他是难受，每年除夕都不愿在这宅子呆着非要出去，就是怕想起小少爷啊！&rdo;

&ldo;我也以为，他是讨厌我爸。&rdo;所以连带着对自己都这么苛刻。

&ldo;二小姐，小少爷去的时候，其实我们几个帮工的也是偷偷讨厌过林姐的。小少爷待我们极好，他遭遇了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rdo;

&ldo;谢谢王姨。&rdo;在心有芥蒂的时候还能心无旁骛的照顾她们母女。

&ldo;后来我也想明白了，那是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愿意让她的男人经历这样的事呢！她的痛苦远比我们要多得多。&rdo;

妈妈时常半夜睡着都还在叫唤爸爸的小名，即便是在头脑最不清醒的时候，只要跟她说，诚诚马上要回来了，她就会立刻安静下来，妈妈有多思念他，粟粒知道。只是粟年在家的时候，这个方法不能用。

&ldo;都怪命运弄人啊！小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rdo;想起来那个时而顽皮、时而稳重，时时刻刻都充满了阳光的人，王玲一脸惋惜。

&ldo;二小姐，我忽然想起来，你妈妈是个华侨。那会儿你爸打电话来说要和你妈妈结婚，你爷爷一听你妈妈是个华侨当时就炸了，你爸既然决定走军政这条路，你爷爷是一心想要给他铺好路的，你爷爷说，如果和华侨结婚，政治身份会特别敏感，可能会影响你爸的前途，我文化不高听不懂这几句话的意思，还是你爷爷解释给我听的。&rdo;

&ldo;王姨，谢谢你。&rdo;

一点点的，似乎都在印证着妈妈身世的真实性。她，真的快要有家人了吗？

&ldo;二小姐，不要再跟我客气。王姨是看着你长大的，也希望二小姐能幸福啊，不要再像现在这样子。二小姐，这段时间你虽没说你在外面做什么，可是我猜到了，你自己看看你脸上的黑眼圈，别再出去打工了，钱要是不够用，先从我这里拿，我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老爷子他们过了十五就回来了，到时候要是被他发现了，又该让你不好过了。&rdo;

&ldo;好，我听王姨的。&rdo;粟粒亲昵的挽住王玲的手。其实ktv的工作她那天从派出所出来就给辞了，平日里那个好说话的经理破口大骂说她不负责，在ktv最忙得时候撂挑子，最后半个月的工资一分没给结。可是她不在意了，她就是不想和赵承牧有太多的接触，也不想让程湛再误会。

☆、第18章

正月十四，学校开学了。这一天粟粒等得迫切。她先是去学院报到，后来直接去了琴房，一个人都没有，琴房积了薄薄一层灰，她麻利的打扫干净，坐在那开始练习。

第一天，程湛没有来，她想他也许刚开学忙不过来。

第二天，程湛没有来，她想刚开学今天可能正好约着去吃饭。

第三天，程湛没有来，她想篮球队要举行换届仪式他可能需要出席没时间过来。

第四天，程湛还是没有来，她已经想不出可以安慰自己的借口。

她坐不住了，下课她直接去了程湛的班上。半个月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些，刮伤的脸颊已经没有痕迹，手上的表也换了一款，蓝色的衬衣规矩的扎在他的领口，正对着面前的笔记本敲敲打打写着什么。

她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他忽而被挡住了光抬起头来，看到是她，又冷淡的继续埋头打字。

&ldo;学长，能不能和我聊一聊。&rdo;

旁边的人起哄。

&ldo;呀！这是谁呀程湛？&rdo;

&ldo;程湛你干啥呢还打字，人小师妹说要和你聊一聊。&rdo;

&ldo;程湛&rdo;

程湛突然站起来，冲他们嚷：&ldo;你们烦不烦！&rdo;然后冲了出去。冷静的程湛第一次吼了围观群众，往常那些递情书的送礼物的大家哄一哄半点事没有，怎么就这个是个雷！大家面面相觑。

&ldo;学长，你这几天没来，我钢琴练习没有人指导。&rdo;粟粒很怂，她只敢说点无关紧要的事。

&ldo;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我走了。&rdo;程湛很不耐烦。

&ldo;不说是吧！我走了。&rdo;他转身要走。

她抓住他的手臂：&ldo;学长，我不想骗你的，我和赵承牧一起在那里打工的事，我不想让你和所言知道，所以那天我撒谎了。&rdo;他铁青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

&ldo;若言喜欢赵承牧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应该和赵承牧保持距离，可是，我家的事，&rdo;她有些难以启齿，&ldo;我家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些，我需要钱，又不敢一个人回去，就只能麻烦赵承牧了。&rdo;粟粒抬头瞄他，怎么刚才已经好了许多的脸色又变成了这副风雨欲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