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霜啊,”她推开他的手,强行用食指抹好,力道带着点粗鲁,不似对自己那样,有无名指的细致,“你不涂吗?”
他愣住,下一秒继续嫌弃,“这种女人的玩意我才不用。”说是这么说,不过手没再推开,盯着她素净的恬静面孔发呆。
白语薇抹好,拍拍他的脸,两手挤了个丑陋的形状,笑道:“这么看帅多了。”
汪致霆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收拾东西,突然有一种重新认识她的感觉,温柔感慨道:“白语薇,你结婚后变了。”
她的手滞了一秒,“哪里?”其实她有些敏感“变了”这个词,即便心知肚明万事皆在变化,人的真心亦是瞬息万变,可说到她自己,还是会介意。是她被婚姻改变了还是被陆淮修改变了。
“变丑了。”说完迎来了个带着娇嗔怒气的大抱枕,他抄手接住抱在怀里,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咽了咽口水,“所以说,没有我,你都变丑了,陆淮修这种伪君子给不了你滋润吧,”他掀开被窝,拍拍某处,“我能。”
她无语,死没正经。
把他丢在床尾的衣裤挂好,她倒了杯下午买的果酒,撑在窗台边垂目望向那环状的密浪,问他,“痛吗?”
“痛死了。”他夸张地狰狞起表情,手还捋了捋,好让她看清楚些。
“那等回去了就取出来吧。”
“什么意思?”他坐起身来。
“汪致霆,离开纽约就算了吧,”她将甜腻的果酒饮尽,舌尖探出,将唇角边的余酒舐净,又重复了遍,“那事儿也这么算了。”
其实梦只是破了个边角,她的丈夫还是好的无人可比。
我们没谁在那个世界里不是被横流物欲推着走的傀儡。
她离不开那些,面前的人也给不了。
即便知道镜花水月终成空,自己逝后多是孤寡入坟,可多的是把自己打晕假装幸福的女人,她在遇见陆淮修之前也不认为自己会嫁一个她爱的人,这份婚姻已是额外恩典。关于假装幸福,掩耳盗铃,别人可以,她也只会做的更棒。
汪致霆冷哼一声,空气陷入僵滞。半晌,他果身冲下床,将她困在窗墙之间,两指掐上尖下巴,掰正她的脸,眯眼道:“白语薇,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你用完就丢的垃圾。”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倒是无奈多些。被耍多了,也不至于每次都能提起怒气不爽。
她忍不住轻笑,这人怎么这么会颠倒黑白,他们从来都是彼此成全彼此牵制,他用钱用名流捧她,她用身体用不顺从吊他,本就是合作共赢的事,怎么这会委屈了呢,“汪致霆,你但凡能管住自己下半身,我们也不至于这样。”
别把自己包装的多深情。
汪致霆用力地在她肩头咬下,齿痕卡入肌肤,附着微微的痛感,“草他妈的,白语薇你就是来克我的,”他捧起她的脸,一字一顿道:“你离婚,我保证管住。”
“我离婚,你娶我?”她一字一顿地将质问喷薄在近在咫尺的脸上。以前“结婚”这种词于两人的关系就是越界,她和很多男人的关系都是这样,并不太敢提这个词,敢提的那些她也看不上。到底是“陆太太”给了她不少底气,她勾起唇,满眼讥诮,宛如无数根绵密的针扎在他心头。
汪致霆盯住她,气势渐渐敛去,唇嗫嚅着想保证,可张合数次最后在她冰冷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圈住她的手颓然垂下,脖子别扭地避开了她的注视。
他不能。
不夜纽约,还是那对没了日夜的男女。
***
说起S市首富,大家多半会不假思索地说是汪家。这个首富倒也不是最有钱,只是汪家产业众多,即便是最没出息、乱七八糟捣糨糊的汪小二也能接手个娱乐产业,且这么多年自己天天上对家头条,公司还没搞垮,说明根基还是极稳当的。
最近汪家出了个笑话事,汪致霆匠心娱乐旗下的某边角报刊报道了汪家某少夫人的桃色绯闻,标题倒是说的隐隐约约,似是笼了层遮羞布,可封面上照片赫然放大数倍,五官清晰明了,任谁看了都心知肚明——汪家贵太出墙了!
汪致远打汪致霆电话时他还溺在敲响了倒计时的温柔乡里,一看是国内电话立马掐了。他怕他妈找他,说实话,前阵那帮娇滴滴的名媛见了几个,没劲死了,举手投足都是名门的淑女范,吃个东西樱口微张,半天没喂进嘴里,搞得他以为在看0。5倍速的吃播,费劲死了,他还是喜欢能跟他对着干的白语薇,爽死他了。
他昨晚掐着她脖子逼她说出——
“你。。。。。。比他。。。。。。厉害。。。。。。”
他逼问,“他是谁?”
“。。。。。。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