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语一回头,就见一身材高挑、浓眉大眼的女子叉腰,对自个怒目而视。
她顿时心中一喜,好家伙,瞌睡遇到了送枕头的。
“哟,这不是于姑娘嘛?”傅谨语“啧”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于姑娘不在前头坐着,往我们末席这堆小门小户里头挤什么?”
这位于静媛于姑娘,跟原主在玲珑坊抢首饰时结下梁子,自此两看相厌,还闹出过厮打到一块儿互扯头花的丑事。
于静媛的父亲乃兵部右侍郎于伯桓,她的座位排在中席。
于静媛眉毛倒竖,冷哼道:“我乐意坐末席,你管得着么?识相的赶紧让开,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人本不对付,若傅谨语干脆利落让座,不光傅谨言生疑,于静媛也会生疑。
故而“拒不相让”的样子还是得装一装的。
“不客气?莫非于姑娘还想上演全武行不成?”傅谨语挑了挑眉,随即抬手抚上自个发髻上的凤钗,不屑道:“于姑娘可要想好了,我头上戴的这支赤金镶金珠三尾凤钗,少说也值个千把两银子,若弄坏了,你可赔得起?”
金珠有价无市,她这还是往少里说的。
于静媛“嗤”了一声,自信满满的说道:“不碰触你的凤钗,本姑娘也能揍你个满地找牙。”
傅谨语好笑道:“上回也不知谁被我揍的鬼哭狼嚎?”
于静媛顿时脸色一黑,咬牙道:“上回是你耍阴的,我一时不防备才中招的,这回我断然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傅谨语站起身来,撸袖子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今儿我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妹妹,今儿是老太君生辰,你不许胡来。”眼瞅着傅谨语又要丢人现眼,为免自个在宁王妃那里又被看低几分,傅谨言忙出言阻拦。
傅谨语假装不悦的瞪了傅谨言一眼,气的两颊鼓鼓。
静默片刻后,这才将袖子放下来,一脸不甘的朝于静媛放狠话:“今儿老太君生辰,我且放你一马,下回必要揍的你口服心服。”
说完,又瞪了傅谨言一眼,愤愤不平的坐到了隔壁桌的空位上。
旁边坐的正好是刚穿过来那日曾对自个伸出过援手的,和姝郡主的庶姐蔡心柔,傅谨语忙笑着跟她打招呼:“蔡姑娘好。”
想了想,又笑问道:“那日多亏蔡姑娘借我衣裳,这才免去我感染风寒之忧。我打发人给蔡姑娘送去的谢礼,蔡姑娘可曾收到?”
蔡心柔温温柔柔的笑道:“一件新衣罢了,不值什么,倒是白赚了傅二姑娘四匹好缎子。”
言下之意,谢礼她收到了。
傅谨语轻舒了口气,没被安平长公主克扣就好。
听闻安平长公主很不待见驸马爷这个通房所出的庶女,奈何蔡心柔出生在先,驸马爷尚公主在后,即便不待见,安平长公主也只能捏住鼻子认下她。
说话间,菜肴上齐,宴席开始。
开宴两刻钟后,丫鬟们开始挨桌呈上热茶。
傅谨言在宁王府中过招,见状立时心中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