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板凳倒罢了,借就借了。
但是借人家的杯盘碗碟算怎么回事儿?来赴宴的宾客知道杯盘碗碟是借来的,人家用还是不用?
再者,将其还回去后,被借的人家是继续用呢还是扔了呢?
于是她果断叫来曹坤家的,给她开条子领银钱,让她到瓷器铺子采买两百套杯盘碗碟回来。
横竖裴氏阔绰,这又是她宝贝儿子的满月宴,很不必替她省银钱。
两厢一对比,就是个瞎子,也能看出傅谨言有多小家子气了。
傅谨言脸色都沉下来了。
偏傅谨语还在她心口上插刀,一脸笑眯眯的说道:“姐姐可是要嫁进宁王府当世子妃的人儿,宁王府虽比不得靖王府豪富,但也是极富贵的人家了,姐姐可莫要再这般小家子了,没的叫人取笑咱们傅家女孩儿上不得台面。”
踩她一脚的同时,还不忘抬靖王府一手。
傅谨言气结,冷冷道:“我该如何还无须你来教,你先管好自个吧。”
“我管不好自个也没关系。”傅谨语斜眼看她,炫耀道:“横竖太妃娘娘跟靖王会管好我的,我不像姐姐,天生就是个劳碌命。”
傅谨言:“……”
这狗东西,跟靖王待久了,竟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起来。
不似往常几句话就被激的暴跳如雷的鲁莽样子了。
这叫什么,近墨者黑?
她冷冷道:“靠山山倒,靠水水枯,自个若是立不起来,即便一时能站到高处,也早晚会跌落谷底。”
傅谨语眯眼笑道:“多谢姐姐提醒,不过姐姐还是先操心自个如何在宁王府立住脚跟吧。”
略一停顿后,她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一句:“毕竟婆婆宁王妃瞧不上你,世子爷身边又有舅家表妹出身的贵妾跟救命恩人妹妹出身的通房,姐姐这个世子妃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呀。”
傅谨言面沉如水。
明知道傅谨语说这些话是故意气自个的,偏生半句都反驳不得。
毕竟傅谨语说的这些,全都是事实。
先前世子写信告知自个要摆酒明堂正道的纳许熏儿为贵妾时,她当时就眼前一黑。
许熏儿原就比自个早到世子身边服侍,又是宁王妃的内侄女,又要被纳为贵妾,自个进门之后,根本拿捏不了她。
甚至还会反过来被她拿捏。
毕竟许熏儿背后有宁王妃撑腰,宁王妃又不待见自个。
说不想打退堂鼓是假的,但一来自个跟世子两情相悦又有了肌肤之亲;二来自个跟世子的“风流韵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自个除了硬着头皮嫁给世子,根本没有其他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