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送达的当天夜里,裴雁秋就烧包的放了数十万响的鞭炮跟长达一个时辰的烟花。
保守估计烧包掉了一万多两银子。
并且成功成为迈入官场第二日就遭御史弹劾的第一人。
被傅谨语派去送贺礼的白露跟霜降回来时喜笑颜开。
霜降笑嘻嘻道:“表少爷着实大方,给奴婢们的大红封,里头竟然装的是一百两的银票。”
傅谨语看了谷雨一眼,笑道:“叫你偷懒,这下可亏大了。”
白露笑着打趣谷雨道:“谷雨姐姐未来夫家坐拥良田千顷,哪会将这一百两银票放在眼里?也就我跟霜降两个眼皮子浅。”
霜降附和道:“就是就是。”
谷雨脸色微红,笑骂道:“你们俩促狭鬼,一日不挖苦我几回就不得劲,打量我要出去了,管不了你们了是吧?”
傅谨语笑眯眯的坐着,边磕前不久抽到的洽洽香瓜子边看戏。
说起来,她还真有些舍不得谷雨这个忠仆。
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她连母亲裴氏都防着,身边只谷雨这么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儿,有她的帮忙跟陪伴,她才一步步接管了原主的人生,并找到了自己的活法。
不过再舍不得也得舍。
难得有个人品跟家世都拿得出手的冯秀才对她一见钟情,不嫌弃她婢女出身,愿意聘为正妻,并承诺除非四十无子,否则绝不纳妾,傅谨语怎可能不成全她?
虽说这冯秀才不无借她当桥梁,好攀附靖王府的意图,但那又如何呢?
有所图才好,如此他一辈子都得供着谷雨,靖王府一日不倒,谷雨秀才娘子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傅谨语看了会子戏,见谷雨被打趣得脸红如霞,便援手了一句:“白露、霜降你俩也别心急,若有人上门求娶你们,人品跟家世都过得去的话,我一样会松口的。”
霜降跺了跺脚,嗔道:“王妃,您别冤枉人,谁心急了?”
白露不屑地撇了撇嘴:“奴婢才不嫁人呢,嫁人有甚好?要做小伏低地伺候一家子老小,还不如留在王妃身边当大丫鬟威风呢。”
咦,她身边竟还有思想如此前卫的独身主义者?
傅谨语惊讶地看着白露,询问道:“当真不嫁?若是有谷雨未婚夫那般品貌俱佳的秀才,不,举人,上门求娶你呢?”
白露不为所动,坚定道:“那又如何?不一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跟一张嘴巴的臭男人?不嫁!管他秀才、举人还是状元郎呢,谁来求娶我都不嫁!”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不过她是开明的主人,她们自己的前程,当然是以她们自己的意见为主。
除非特别没有逼数,肖想不该肖想的,其他都随她们的意。
故而她笑道:“你自己乐意就成。”
“王妃最好了。”白露高兴地献上一碗茶。
傅谨语接过来,才刚抿了一口,腹内就一阵翻腾,然后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