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回应说“好”:“路上小心,走我开的通道。”
魏延川应了声,然后转回头对赵樵声说:“忍一下。”
赵樵声才想问忍什么,就感觉到魏延川碰了自己的腿,他立刻闭嘴咬牙,怕自己叫出来。
魏延川两手一抄,把赵樵声打横抱起来,塞进了悬浮车后座。赵樵声全副精神都在忍痛,也没意识到到底是个什么动作。他在魏延川上了驾驶座之后,才从疼痛中慢慢回了神:“等等,冯月还被我关在房间里。”
“我知道。”魏延川当然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但是觉得无关紧要不想理,“她没事,等会儿让龚正一起带回去。”
赵樵声把头贴在车窗玻璃上,喘着气说:“我觉得不太对,那两个人到底是冲谁来的?”他真的看不出术士投出的灵力有什么不对——虽然他不做天师了,但眼力还是有的,只能说明那灵力只对他有作用,是专门针对他赵樵声的。
如果说利用钱春明,是想趁魏延川不备对他下手,那么在魏延川有防备之后,想要排除他身边的保护力量,应该从龚正开始。龚正是八组队长,如果哪里起了骚乱,职责所在必定要赶过去,那他就腾不出手来保护魏延川了。
同样的,如果龚正出事,魏延川必定前往救援,同样可以达到请君入瓮的目的。
但不管怎么说,赵樵声可以确定,在对付魏延川的绝对不是猎人,他们没这个能量。
赵樵声心里还有另一个说不出口的猜想,莫非是敌人知道自己和魏延川的关系,所以才专门挑他下手?可赵樵声自己都不敢说和魏延川到底是什么关系,旁人怎么可能就这一点决定对他下手?
魏延川的回答果然和暧昧毫无关系,他问赵樵声:“你知道清洁派吗?”
赵樵声知道:“他们……总不会想杀掉所有混血吧?”
魏延川:“你这是推断出来的,还是知道清洁派在杀混血的消息?”
“知道。”赵樵声说,“猎人工会里有清洁派,专挑目标是混血的任务,但他也……”赵樵声喘了口气,“……也只对确实有问题的混血下手。”
赵樵声的喘息越来越重,魏延川让他别说话:“详细的等你好了再说。”
为了不被邻居看见,魏延川开了隐形模式,直接把车停在了屋顶,开了门就要抱赵樵声下去。
“等等……”这回赵樵声看清他的动作了,就算腿上痛得要命,还是臊得慌,“转过去,用背的。”
魏延川:“你会更痛。”背的时候,支撑点腿根上。
赵樵声:“不会更痛了,再说让赵渔鸣看见我被抱着算什么。”他把魏延川掰过去,往他背上一趴。
魏延川没和他拗,把人背了起来,他明显的感觉到背上的人浑身都绷紧了。
赵渔鸣被魏延川,看见自己哥哥痛得话都说不连贯,也急出了一脑门的细汗:“那股灵力还在你体内。”赵渔鸣双手悬在赵樵声腿上,掌心灵气氤氲,“我得把它推出来。魏老板你找个什么东西给他咬住,会很痛。”
赵樵声:“不用……我已经够痛了。”
“不一样的。”赵渔鸣没法准确的形容,灵力互搏的痛和肉。体的痛是两个概念,“得咬个什么东西。”
魏延川相信赵渔鸣的判断,找了干净的毛巾,卷起来送到赵樵声嘴边:“听话。”
赵樵声别无他法。
然后等赵渔鸣开始了,他立刻就理解了。之前的痛是让他浑身无力不能动弹,而现在的痛不是那种断骨头的痛,而是一种形容不出,让人心生恐惧的剧痛感。
赵樵声在天师道上不学无术,连调动灵力都很吃力,更做不到内视灵脉,而赵渔鸣此刻正是在他灵脉里动作。灵脉是天师的力量之源,赵樵声不做天师,但的确是天师出身,被人在不自知的根本上动作,当然会不由自主的恐惧。
他挣扎着要逃。
赵樵声没接受过系统的灵力训练——他只学了些皮毛的拳脚功夫就逃家了——灵脉脆弱的很。他一动,赵渔鸣简直要吓死了,尖叫道:“按住他!”
魏延川立刻把挣扎着要坐起来的人按回了床上。因为那道灵力的关系,赵樵声腰部以下根本动不了,魏延川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整个人就完全被禁锢住了,剧痛和恐惧中,他抬手就去抓魏延川的胳膊,拼命的想把人推开。
他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魏延川的骨头都被攥出了吱嘎声。
“别动。”魏延川的第一句话是对赵樵声说的,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然后他又问赵渔鸣,“要多久?”
“五分——”赵渔鸣声音陡然一变,“我靠,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