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可恨!”华堂郡主气的只会说这两个字。
润容道:“会是谁呢?”
梅蕊呀了一声,道:“是宋世子吧!他前次气冲冲的来,说是也要派人去散布二姑娘的流言。”
华堂郡主有些难以置信,“为了帮他表妹出气?”
奉国夫人道:“还没查清楚,倒不好这么说。”
“不是宋昭!”尽管清容眼下没什么证据,可她就是笃定,宋昭干不出这种恶意中伤的缺德事儿。
“不管是不是她,我总要进宫同太后言语一声。”奉国夫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全然没放在心上。
清容仔细看着那报纸,道:“或许因祸得福呢!”
叶钦一瞧见那报纸,当天便上了门,同清容表真心道:“表妹,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解释,不会任人这般中伤你的!”
清容瞧着叶钦这幅着急样子,深觉不能再暧昧不明的拖着他了,“钦表哥,咱们两个的事儿过去便过去了,就算如今你同泠容没有婚约在身,我也不打算再嫁你了。”
叶钦没料到清容会突然这么说,愣了一瞬,立刻慌张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之前的事儿是我不成熟稳重,也是我太小气了。我同你道歉了的。”
叶钦的道勤委实真挚,自打他以为两人重归于好后,就没断过往清容这里送东西,什么胭脂水粉,书画团扇,金银绣线一类的。临到清明节,又画了一幅清容的小象,扎成了风筝。
尽管清容对上天这件事儿没什么期待,可对他的心意到底是领情的。
“钦表哥,你对我好这我知道。我很喜欢也很习惯,大约因为这个,我觉着嫁给你很理所当然。不过,自被泠容抢婚后,我便一日比一日明白,我是能舍掉你的。”
清容这话更令叶钦糊涂,他迷茫的看着清容。
清容道:“实话说,你要同我私奔的时候,我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念头便是不能跟你走。我,到底只是喜欢你呀。”清容有些不忍心的垂了头。
叶钦松开拉着清容的手,失魂落魄的走了。
把话说开了,清容自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等到后日清明,便立时告诉给元珩。清容想着,如此,元珩也不会总泡在醋坛子里一样,患得患失了。
可还没到清明,元珩那边便悄悄来了信儿,说是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两人避嫌为要,不好再见面,徒然给清容名声抹黑。
清容心里自是失落又不痛快,可想着元珩那种谨小慎微的稳重性子,这般做倒也无可厚非。索性,元珩亲笔写信说明原因,倒也让清容勉强理解了他。
另一边,华堂郡主四处着人打探后宅八卦出自何人手笔,这一来二去,查到了城外小书坊的头上。那书坊原本就盗印大梁月报,发往京畿周边。
华堂郡主气的是怒不可遏,立时告到衙门,让人将那小书坊封了。
就在奉国夫人全府上下一心致力于如何消弭内宅八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时,一道圣旨突然降临。
清容等人规规矩矩的跪在院子里,听那宣旨的太监,声音细细的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奉国夫人之孙女沈氏二女,清贵世家之后,诰封懿德,行端仪雅,礼教克娴,盖沈氏诗书传家,执钗亦钟灵毓秀有咏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闺。魏国公府世子宋昭,才德兼备,文武双全,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沈氏授二品诰命夫人,赐册赐服,垂记章典。民本以国兴关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尽予国,勿负朕意。
钦此
华堂郡主大惊,讷讷道:“是谁?”
宣旨的太监了呵呵的答:“沈二姑娘还不快领旨谢恩?”
清容震惊了一瞬,听到提醒立即端端正正的跪地叩头,领了那圣旨。
奉国夫人立时安排人打点宣旨来的一众太监、宫女。
润容脸色发白,道:“皇上怎么会突然给清容赐婚的?”
华堂郡主瞧着奉国夫人,道:“夫人您也不知道吗?”
奉国夫人表情沉肃,摇了摇头。
清容自接了旨意,便一直默默不语。
润容眼泪汪汪儿的叹道:“怎么会是宋昭!”
华堂郡主却道:“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皇上要给清容赐婚,为什么不问过夫人?”
奉国夫人脑子转的极快,道:“你们也不必惊讶,皇上但凡是同太后商量过,我都不会不知道。皇上既没同太后提起,这主意怕是贵妃出的,跟着来宣旨的人,都是在贵妃跟前得脸的。”
“不必猜了,”清容站在屋子里,瞧见永平公主大大方方的进门,连一声通传都没有。“知道缘由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