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同事说这个噩耗。她支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了大概。
说完以后她就后悔了,因为陈老师他们肯定会很难受。
果不其然,第二天叶颂跟贺勇去接班时发现陈老师他们个个都是大大的黑眼圈。
叶颂偷偷瞧了一眼值班记录,昨晚上他们没接几个病人,本来可以一觉安睡到天亮的。
陈老师自责不已:“我应该把三花放进屋里头的。”
因为三花放纵不羁爱自由,也因为三花没受过训练,到今天大小便都相当随意,完全当猫砂盆不存在,基本上给院子里头的花花草草添加有机肥;所以他们就直接让三花待在走廊下面了。
救护车出去的时候,院子门是锁了呀。可这锁了等于没锁,因为院墙矮的很。连120站都是活动板房,他们的院子能有多好的条件?
侯主任眉头皱得死紧,安慰自责不已的陈老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人肯定是早就盯上三花了。”
叶颂追着领导问:“主任,咱们有没有监控啊?咱们看看监控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吧。”
就算法律惩罚不了他,让他踩西瓜皮摔死,掉进坑里头淹死,叫天上的雷劈死也好。
可惜的是120穷是穷到了一定的份上,监控有啊,坏了好几个月跟中心打申请换到今天都没批下来。这监控就是个摆设,也没能吓到下手的人。
叶颂恨的牙痒痒:“那咱们就这样算了吗?”
就算他们手上有凶手的dna样本,但如果目标人群不缩小到一定的范围内,总不能大海捞针似的去乱比对吧?
侯主任站起了身:“我出去一趟,有事电话我。”
大家都追着问,主任,你要去干嘛?
侯主任面色严峻:“路上有监控,这左右两边的路都有监控。他过来跟逃跑的时间就那么一段,我一个个的找总能发现问题。”
马路上的监控一般人当然看不到,不过侯主任到底是干老了120,跟交警的关系相当熟。他出面的话,还是有把握的。
领导走了,叶颂心里头还是没底:“那咱们找到了人该怎么办?”
急救小组的男同志们相互看了一眼,转过头来,认真地告诫叶颂:“小孩子别问这些事情,赶紧看书去。”
叶颂在心里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头看书,不搭理他们了。
陈老师他们交完班走了,侯主任还没回来。大家坐在急救站里头,眼睛瞧见三花的窝,心就跟被戳了窟窿似的难受。
调度中心的电话传过来时,大家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可以逃离,看不到不想的时候,人的心就没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