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叶颂在大市口上顾钊车的时候,瞧见副驾驶位上的陈老师,一下子就哑巴了。
她不知道该跟陈老师说什么,只能含混打了个招呼,然后默默地跟贺勇一道坐到了车后排。
顾钊吸着鼻子,当场下了定论:“韭菜鸡蛋馅的包子吧,一闻就闻出来了。”
叶颂崩溃:“我想要青菜香菇馅的,结果人家卖完了。我就不明白了,他家明明知道青菜香菇馅的受欢迎,为什么还坚持做那么多韭菜鸡蛋馅的?”
顾钊乐了:“那充分说明韭菜鸡蛋才是人家的真爱呗。”
聊完了早饭话题,车内又陷入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叶颂特别害怕陈老师跟自己说话。其实她完全可以闭上眼睛睡觉的,毕竟一大清早爬起来,坐在车上不睡觉简直浪费。
可是就这么睡觉的话,好像又太不礼貌了,于是她绞尽脑汁,坚决只跟顾钊说话:“顾老师,那个,咱们上次碰到的狂犬病患者,张仲景的那个方子有用吗?”
“不知道。”
“啊,为什么?她家又改主意放弃了。”
前面是红绿灯,顾钊停了车叹了口气:“来不及,他们还没来得及把人送去找老中医,当天下午,人就直接走了。”
叶颂惊呆了:“这么快呀!”
“你以为呢?这病发病急进展快,简直不给人反应的时间。”顾着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般,“我真希望还能再碰上这样的病,起码试试看那个方子到底有没有用。可是这样想又很残忍,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病没得治。”
事实上发病的人也不多,过去10年平均每年2000例的样子。这在14亿人口中,占的比重极小。
陈老师叹了口气:“疾控中心要疯掉了吧,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两例了。报上去的数据可不好看啊。”
贺勇摸了下额头:“这有什么办法?发生就是发生了。可现在流浪猫狗越来越多,的确是个大问题啊。”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因为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三花。最后还是陈老师主动开的口:“三花,我想领养三花。我们家住一楼,前头有个小院子,可以给三花玩。”
叶颂下意识地反对:“三花再跑出去怎么办?它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要是有人伤害它,它连躲都没地方躲。”
贺勇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三花还会往外面跑吗?”
事实上大家现在最担心三花会抑郁。自从做完手术之后,喵主子除了最初的日子因为疼痛而脾气暴躁之外,后面的日子它常常一只喵趴着,从来不跟其它的猫咪玩。
就连它自己养的崽子,都不能吸引它半分注意力。
“总会慢慢好的。”陈老师安慰了大家一句,“猫比人强,再大的打击,它们也能慢慢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