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媛说:&ldo;……一百八。&rdo;
蒋太后:&ldo;擦,卖白菜啊?&rdo;
江晓媛热泪盈眶:&ldo;哪怕卖白菜也不能卖白粉啊!&rdo;
&ldo;行吧,&rdo;蒋sa顿了顿,&ldo;那算便宜他们了‐‐那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次你帮我个忙,下回有好处想着你。&rdo;
就这样,江晓媛多了一个便宜的终身爹‐‐当然,依照目前的qg况,别说是认爹,让她认蒋太后当姥姥都行。
联系好了客户,第二天陈方舟特意把钥匙留给了江晓媛,她上了三道闹铃,凌晨三点半已经准备妥当,准备开门迎客。
艺术团一帮十来岁的小姑娘们四点半来到了店里,都很安静‐‐困的,前面的在化妆,后面的就在打瞌睡,一个个纤细得麻杆一样,在寒冬的早晨好像一堆被摧残的小秧苗。
江晓媛为了让她们休息得踏实一点,把多余的灯都关上了,只留下cao作台上一点灯光,像是一个留给自己的小小舞台,在破晓前的黑暗里柔弱地熠熠生辉。
艺术团人不少,但江晓媛手脚麻利,她是天生做这一行的人,做起来全qg投入,既不累也不困,游刃有余中还能找到不少乐趣。
领队老师等在一边,随手翻到一张江晓媛发剩下的传单,忽然说:&ldo;她是领舞,能给她化一个你这上面说的桃花妆吗?&rdo;
江晓媛瞥了一眼女孩棉衣里面露出来的舞衣,一口答应,三下五除二在少女额头眼周勾勒出彩绘一样的花,她想也不想,信手拈来,好像已经千锤百炼过,把本来昏昏yu睡的女孩都看jg神了。
&ldo;姐姐,你比我们上次请的化妆师厉害多了。&rdo;
江晓媛脱口说:&ldo;你长得漂亮。&rdo;
镜子里也非常应景,如果此时江晓媛抬起头看镜子一眼,就会看见镜面里的人不是昏昏yu睡的小演员,而是她自己。
镜子里的江晓媛手指捋着新烫的发型,对旁边的美发师说:&ldo;你手艺真不错,下次还找你。&rdo;
美发师笑得见牙不见眼:&ldo;主要是您长得漂亮。&rdo;
明光不知是命不久矣还是怎样,骚扰她的频率越发的高,江晓媛早晨起来洗脸照镜子都不肯消停,弄得她只好一边轻车熟路地无视那些画面,一边勉qiáng找个边角胡乱照一照。
这一笔大单子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增加的数字比她将近两个月的奋斗都可观。
终于,无qg时光如水,稀里哗啦地就流到了宣传期截止日,陈方舟一大早就拉着财务,把所有的造型业务签单都清点了一遍。
单子有零有整‐‐差一点。
只差一点。
陈方舟抬头看了江晓媛一眼,见江晓媛紧张得脸色发白,他心里忽然莫名地软了。
有些人,自己已经无能再孤注一掷地去做什么了,但看到别人这样夜以继日,总是不由得感动,于是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ji仿佛吃错了药,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塞进收银台里:&ldo;我上礼拜去相亲,你给我做的造型,当时没打单子,现在补上。&rdo;
财务麻利地接过钱补上单据,最后核对了一遍统计结果,忍不住出了声:&ldo;店长,不对的,这个舞台妆当时是按照学生团购价格,给他们打了折,我们不按单子数量,按营业额算,可能还是不够。&rdo;
江晓媛:&ldo;……&rdo;
这是她当时为了推广舞台妆,擅自在宣传单上印的学生团购打折,真是恨不能剁了自己的手。
陈方舟:&ldo;还差多少?&rdo;
财务说:&ldo;一百六三块五。&rdo;
陈方舟:&ldo;哪个造型业务在一百六以上?&rdo;
财务:&ldo;活动期间日常妆一百,舞台妆一百八,定制两百六。&rdo;
陈方舟二话不说,掏出电话拨了个号:&ldo;你今天有空过来一趟,给你化个妆。&rdo;
祁连正在忙一份文稿,中途被陈方舟的电话打断,听了这个无理要求,他语气很不好地说:&ldo;你有病吧?&rdo;
说完他径直挂断了电话,奋笔疾书。
可是过了一会,祁连按在键盘上的手忽然一顿,他像是回过了神来,原地思考片刻,啪一下把笔记本合起来,站起来走了。
半个小时以后,祁连到了陈老板的美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