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强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打伤仓周的凶手时,季沫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手指便直接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着从那女子耳朵擦过去,虽然没有伤着她分毫,但那爆裂的声音震得她的耳腔轰鸣不止。
原来,季沫扣动扳机时,已把枪口向外移了移,他现在还不想一枪打死她,总得把事件背后的真相探一探。
季沫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纹丝不动!军统出来的女人,也难有这样淡定的表现。
他一方面佩服这个女人的胆识,另一方面,他内心有一种不安,能拥有这般能力作手下的人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或者,是个不简单的组织!
他用手枪顶着她的脑袋向前微微一戳,“你猜我现在敢不敢对着你的脑袋来一枪?如果你赢了,我就痛快地赏你一个子弹;如果你输了,我就直接朝你的后脑勺射两颗子弹。”
这他妈的,横竖都是要被射死呀!郑佩儿知道,今儿个,十有八九是要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如果——”当季沫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时,郑佩儿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生机,“你告诉我为什么打伤仓周?又是谁派你来的?也许,我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今儿个就不要你的命。”
“我不认识什么仓周不仓周的。”郑佩儿说的是实话。
“嘿,小妮子嘴还挺硬!”阿强显得有些不耐烦,“人长得挺俏,对人下起手来却挺黑。季少,要不,一枪崩了得了,免得夜长梦多。”
阿强从腰间掏出枪,拉一下枪栓,把黑洞洞的枪口朝着郑佩儿就要开枪。
“收起你的枪。”季沫喝止住阿强,“两个男人拿着枪同时对着一个女人,合适么?”
阿强边收枪边嘟囔着:“你可别小瞅了这个女人,身手好得不得了!”
“闭起你的小嘴巴,阿强,我在这呢!”季沫讨厌他灭了自己的威风,“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再说了,你他妈的,好歹也是跟着我上过战场与鬼子血刃相接过,现在咋就变得怂起来了。”
突然之间,季沫发现,用枪顶着一个女人,这真是一件乏味的事。
“痛快点,要么你如实交待,我就放你走;要么,你不说,我直接送你上西天。”季沫可不想在这里耗着,“咱们都别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
郑佩儿看到阿强的那一刻,就觉得在哪见过,再加之他二人的对话,她基本也就理出个事情的大概。
“让我说也行。”郑佩儿极为冷静地说:“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派人跟踪我们?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又是受何人指使?”
“跟踪你们?”季沫不由得嘿嘿一笑,“在江北的地面上,我想查个谁,还用不着偷偷摸摸。”
说完话,他只觉得这个背影在哪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季少——”阿强不由得叫一声。
季沫只感觉到一个枪口已抵着他的后脑勺。
阿强正欲快速地去掏枪,只听呯地一声响。
季沫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一丝灼热,然后就有液体顺流而下,经过他的脸庞,温温热热的。
“你最好别动,否则,我下一枪准保让你少爷的脑袋变成爆米花。”声音很柔和,但容不得别人抗拒。
阿强的眼睛喷着怒火,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吃了那个拿枪顶着少爷的女人。
“你最好也别动,否则,只要我尚有一丝气息,准保给你后脑勺钻个洞。”季沫毫不在意有枪顶着自己,也不在乎耳朵被别人的子弹打出了一点儿豁口正流着血。
郑佩儿已经从声音上听出是叶止止,正欲转身,听见季沫如此说,她只好保持原状,她已从他的气场中感知到他绝对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