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一打开门,见是穆平莎,她先是一愣,想不想对方这个点了来找自己干什么?
穆平莎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焦急,口里还喘着粗气。
“云小姐。”穆平莎一把拉住云裳,这让云裳略有些不适,本能地想扯出自己的手;只见穆平莎火急火燎地说,“快点,季少头痛病犯了,都晕厥了。”
云裳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急忙转身回屋去取自己的那套医药箱。
两个人一出大学校门,门口停着一辆军车。两人一前一后径直钻进车厢,车嗞溜一声便狂奔起来。
那车如一头发怒的火牛,在街上疾驰,那四个车轮不知疲倦地高速滚动着,直到了目的地,它们猛然间被刹住。
穆平莎与云裳受惯性的作用,身体狠狠地向前倾了一下。她们顾不得这些,瞬间拉开车门,一前一后地飞奔进屋子。
云裳走进屋子,来到床边,看一眼季沫,她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似的疼痛。
“季沫——”云裳来到床边,把医药箱放在一边,轻轻地唤一声季沫的名字。
季沫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云裳来不及过多地悲伤,她略略地让自己的心情恢复一下平静,然后取出一排细细的长长的银针,开始在季沫的脑袋上用针。
穆平莎她们静静地目睹着这一切,她们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云裳对季沫的运针。
穆虎离床最远,他的心里却也最紧张;他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以为是自己的马太烈,以致让季沫受了伤。他在心里默默在祈祷着,希望菩萨一定要保佑季沫,哪怕他为此折寿也心甘情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季沫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脸色依然卡白,眼神透着疲惫。
云裳见季沫艰难地蠕动着手,她便主动地把手伸过去。
季沫抓住云裳的手,苦涩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云裳,他似乎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云裳的目光充满急切的关怀笼罩着季沫。
“季沫,好点吗?”她忍着内心无比的悲伤,她多么渴望自己能够替代他的痛苦。
“云裳——”他的语气虽然虚弱,但却蕴藏着万千的柔情。
“哎——”云裳用两只手轻轻地握着季沫。
其他人站在旁边,生怕一插话会导致季沫的不适或头痛加重,她们屏住呼吸,静静地沉浸在时间的涯里。
“我的兄弟们——”季沫忍着脑袋里的疼痛,他的记忆里是满天的飞机,还有那轰隆隆的炸裂声,以及小鬼子扭曲的身影如潮水般涌来,“他们——”
面对季沫满眼迷茫,期待,渴望,云裳看了看夏文,示意他到跟前来。
夏文连忙一步跨到床边。
季沫看见夏文,在记忆中,夏文还是那个小小的传令兵,他的传令兵。
季沫用虚弱的目光打量着夏文,良久,他试探着问:“就你一个人了吗?”
夏文下意识地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师座,兄弟们全在屋外守候着,时刻听你调遣。”
“师座?”季沫心里疑虑了一下,这才开口说:“兄弟们辛苦了。全体回营休息,随时准备战斗。”
“是!”
夏文转身走到屋外,他在那门边立着。
季沫见夏文离开,他就用另一只手去自己腰间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