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旁边有一堆木头雕刻成的各色兵人玩偶,想来是瑞丽儿的父亲用来代表各方兵力,时时表现战争进程。
江水寒抓了一把黑色的兵人,丢给猛丽儿,说道:“你用这些玩偶,把大盗贼卡巴出没最频繁的那些地域给我标示出来!”
瑞丽儿虽然不了解少年的用意,但是还乖乖的照做,不多时,沙盘上已经有七八处位置,摆放上了代表盗贼的黑色兵偶。
等瑞丽儿摆放完毕,江水寒围着沙盘转了两圈,似乎是在观察什么,最后,他若有所思的将一面黑色的小旗子cha在了一个山谷上。
江水寒神色凝重的说道:“大盗贼卡巴的老巢,很可能就在这个山谷里面!”
瑞丽儿到近前瞧了瞧,皱起秀眉说道:“这里是乱石谷,到处都是高达数丈的巨石,根本没有可以让马匹和车辆通行的道路,不熟悉地形的人如果误闯进去,可能会被活活的困死在里面。”
江水寒目中闪过一丝犹疑,说道:“卡巴一夥盗贼有数百人之多,如果道路通行不便,他们是怎么解决供给问题的?不对,他们一定有秘密通道,我们只要找出这条密道,掐断他们的补给,他们就休想再在这里藏身!”
少年在乱石谷上方虚划了个圈子,问道:“在这个范围内有几个村庄,哪个村庄距离乱石谷最近?”
瑞丽儿仔细看了看沙盘,说道:“附近就只有一个佤人的山寨,那个山寨很小,一共只有一百多人,所以在这个沙盘上标示的不明显。”
江水寒疑惑的问道:“佤人是什么种族?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瑞丽儿答道:“佤人是生活在我们家族领地上的土着居民,他们主要靠打猎为生,擅长shè箭和投矛,每年跟我们进行两次贸易,用兽皮和山中的特产换取盐铁,这几十年过去,两边还算是相安无事。”
江水寒凝视着佤人山寨所在的位置,喃喃自语道:“佤人?卡巴?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瑞丽儿见少年对佤人似乎很感兴趣,就耐心的为他讲解起蠍盾领主跟这些土着的纠葛往事。
佤人作为佤湖盆地的土着,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瑞丽儿父亲初到这里的时候,自然被视作入侵者,双方在jiao战了两年以后,终于认识到,谁也没有能力消灭对方。
在经历几个月的艰苦谈判,蠍盾领主通过控制盐铁贸易的手段,让佤人承认了帝国对这片上地的管辖权力,但是他们仍然拒绝向帝国缴纳税赋。
考虑到佤人也没有多少油水,蠍盾领主同意了他们的条件,并签署了一份领地自治条约,佤湖是神灵的财产,双方都不得独占,此外,佤人拥有对山脉森林的自主管理权,而人类则拥有了对平原的开权利。
嗯,如果是这样,佤人跟领主之间的关系,绝对不能算是融洽了。
“我不管从前是怎样的,现在蠍盾领地是我说了算,那些佤人如果跟卡巴勾结,倒是乘机消灭拒绝纳税的野蛮土着的好藉口!”
江水寒从来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士,他在这个世上打拼的目的,就是让自己跟他身边的美女们能过上好日子,如果有人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帝国公民对土着人有种先天的优越感。
土着人粗野低俗,土着人丑陋贪婪,土着人懒惰愚鲁,土着人肮脏贫贱,土着人等等。
在吟游诗人的故事里,土着人不断以跳梁小丑的面目,给英勇神武的英雄们添堵,然后被爽快的轰杀掉。不过,有一个问题却难被人忽视,那就是很少见到上着人奴隶。
吟唱里的土着人,在英雄的大能面前,不过是飞灰般的存在。可偏偏这些飞灰,没有一点儿弱者的自觉,总是悍不畏死的动冲锋,然后尽数仆街。
冥顽不灵,悍不畏死,杀之不尽,难以教化。这就是土着人给人的另一个印象。
帝国公民对土着人同样有种不愿承认的恐惧感。
帝国的疆域实在太广阔了,经过数百年的大力开,蛮荒地域还是处处可见。这些不毛之地荒凉贫瘠,到处都是瘴气虫,正常人待不到一个月,就可能会无聊到疯。
穷山恶水养刁民,也只有生命力堪与蟑螂媲美的土着人,才能在这种环境中逍遥自在。
佤湖盆地地势险要,环境却算不上多么恶劣,除了土石疏松、地质不稳,地表不时会塌陷外,没什么大的灾难。熟悉地形的佤人,可以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轻松找到安全道路。不过对入侵者,这块地脉紊乱的土地,绝对是恐怖的梦魇。
佤人的祭祀精通土石异能,可以用法力裂开大地,也可以在深坑上造出浮丘。利用自然异能生成的陷阱,完全和周围的环境融成一体,就是老道的斥候也无法现异常。
当初去围剿佤人的军队,不时会碰到地面塌陷,整队的士兵陷进深坑里。那些狡猾的佤人,则趁势从坑道涌出,用投矛和弓箭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