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了。
林绛有一秒钟怀疑,这箱子里究竟有没有东西。
她盘腿坐在地上,举着箱子晃了晃,里面像是有纸张翻滚的声音,她好奇心一下子上来了,却也只是皱着眉头,想不出所以然,于是忙用美工刀打开封口。
一看,呆住了。
箱子里面都是折纸,有玫瑰,有小船,有飞机……林绛暗叹自己的动手能力。
想起那时候念书,她喜欢在演草纸上写一个人的名字,怕被别人看到就揉成团,却不敢轻易丢掉教室的纸篓里,而是带回家,折成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一个不用的纸箱子里。
那时候纸短情长,已经很多年,她都不曾在纸上写过他的名字了。
她把他的名字留在伊斯坦布尔的教堂,留在尼罗河两岸,留在站台,留在挪威的雪和冰岛的极光里,不敢带回家乡。
微博,是她漂泊日子里对于他的唯一记录,像是一个狭小空间,她躲进去,偶尔发呆偶尔欢快,里面出现的所有风景都与他有关。
林绛把这个箱子,放在书桌旁的地上。
这天,她在微博写了一句歌词:情深说话未曾讲。
还没退出微博界面,qq闪动起来——
郑老师:在吗林绛?
林绛:在的在的。
郑老师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也没别的事,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阿姨想和你见一面,聊聊天。
林绛想了想,回:要不明天下午?
郑老师:好啊。
第二天下午小雨润如酥,香港街某家咖啡馆内,林绛姗姗来迟。
“真不好意思啊郑老师,下雨司机接单慢,刚刚还走错路了。”林绛连连抱歉。
郑萍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化了淡妆,见林绛身上有雨渍,忙递了张纸巾给她:“我也才到了没有五分钟,这不,还没点单呢。”
林绛接过纸巾说谢,又点了两杯喝的,郑萍因为吃中药不喝咖啡,点了杯果汁,待东西点好之后,郑萍看着林绛笑。
林绛一阵不好意思,拂了拂头发,笑问:“老师,我妆花了吗,您老是看我干嘛。”
郑萍笑:“我是看啊,当初见你时你还是个孩子模样,现在都是大人了,不过还是那么漂亮。”
林绛低头又是腼腆一笑,只听郑萍说:“听你成老师说,你现在去她那边工作了?”
“嗯,成老师信任我,我也就大胆试试。”林绛笑。
正巧有服务员把点单的东西上桌,郑萍顿了顿,等服务员走了才说:“我记得之前咱们联系,你是去了省台实习,还是张俊涛带的你,机会这么好,怎么不继续做了?”
林绛神色微动,端起咖啡抿了两口才继续说:“我觉得电视台不太适合我,现在正打算做自媒体电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