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面有个人正盯着她,还用十分可怕的表情在看她,仿佛是在说,“你不喝试试看。”
好恐怖啊。
姜雁容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对苏苏说道:“行了,你先放着吧。本宫待会儿喝。”
苏苏犹豫了一下,下意识朝贵妃娘娘对面的人看了一眼。
对面的人点了一下头,苏苏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是,那奴婢先告退了。”然后赶紧溜走。
偌大一室,又只余下正下棋的两个人了。
面对着每天必须的苦药,姜雁容越愁容不展。
“真的必须喝么?”姜雁容抬起头,诚恳问对面那个紧盯着她、势要盯到她把药喝进去不可的人。
“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喝,回头我让沈大夫换个方子。再不行,就让沈大夫往药里加点糖。”某陛下装作一脸平静地说道。
他又不能说,他每日吃的药,也是苦到了极点。他都怀疑沈月笙是不是挟私报复,故意给他的药里加一些可怕的东西。
姜雁容弱弱咽了口唾沫。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威胁呢。
司徒耀摸了一下碗壁,又用碗里小小的勺子试了一口,这才说道:“可以喝了,冷热刚刚好。”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想躲都躲不掉了。姜雁容扶额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便认命了。
姜雁容侧过身去,摘下面纱,试了一下温度之后,就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来,将那碗药一口气闷了。
喝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末了,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药可比酒难喝多了。
于是她又想着,下次一定找月笙哥入宫,给她换一个新的方子。这药也太太太苦了。
……
城中,沈家药铺。
最后春寒渐退,天气回暖,但也因此带来一起季节转换的问题,老人小孩极其容易生病。不约而同的都是热等症状,几乎都是风寒之症。
谁都知道,得了风寒若是不小心,便可能要了人命,所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这附近的医馆药铺都人满为患,沈家药铺也是一样的。
一些老人家是在家中儿子、儿媳妇带来看病,也有街坊大嫂独自一人抱着家中孩童过来看病,但沈家药铺没有多少帮手,只有一个月痕能帮忙抓药,沈月笙一个人忙着看诊都分身乏术,于是,不大的医馆中便堵得水泄不通,众人摩肩接踵,十分拥挤。
还有老人的咳嗽声、孩童的哭闹声,越嘈杂。
这时候,外头两个年轻的书生打扮的少年郎掀帘子走了进来。瞧他们的打扮,应当是一主一仆,一个读书人一个书童,模样都十分清秀。
他们进来便问道,“沈月笙沈大夫可在?”
沈月笙正在为一个小童看病,全副身心都投入其中,便也顾不上别人叫他。
柜台后抓药抓到手软的沈月痕,一听见是来找他哥的,就以为又是那位经常来滋事扰民的南疆大王子派来的人。他不耐烦地从柜台挤了出来,气势汹汹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请你到别处去。”端的是一副下逐客令的气势。
那个书童打扮的少年闻言就气得瞪他一眼,叉腰凶他道,“我们找沈大夫是有正事的,你凶什么凶,你又不是沈大夫。”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沈大夫,你认识沈大夫么。”沈月痕也不是什么老实人,马上就怼了回去。
“你……”那书童气得脸都绿了,捏了个拳头都想打人了。
“绿萝,不得无礼。”那个书生模样的那个主子及时叫住他的书童。
书童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主子都开口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讪讪退下了。
那个书生模样的少年走上前,与月痕作了一揖,说道:“听闻这沈家药铺是沈大夫两兄弟在经营的,想必足下就是沈大夫的胞弟沈公子了。我们主仆此来,只是为了感谢沈大夫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月痕就懵了,这突然跑出来的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他哥又瞒着他偷偷去哪里悬壶济世了?
“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