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难不成他连这个帝位,都已经选定这个孩子去继承了么。
姜雁容不敢这么想,但司徒耀的言行举止却无一不在告诉他,他就是打算这么做的。
“……陛下,您此话当真?”
“眼下你还不明白,不打紧的。往后你就慢慢懂了。”司徒耀似乎不愿意解释太多,便打算一言带过。
姜雁容见他如此,也不追问,但就感觉心里头留下了个疙瘩似的。
不过,姜雁容并不允许自己沉溺于负面的情绪之中,很快便转移话题道,“关于颜姑娘很可能是南疆寻找多时的那位公主,这件事你怎么看?”
司徒耀胸有成竹地说道,“柯木朗若是确定,便会入宫请旨。这件事干系到两国邦交,他眼下可能会有些无理取闹的行径,但他不敢乱来的,你让沈大夫他们多留个心眼即可。”
姜雁容闻言点点头。
正说着话,王德送了汤药进来。
那黑漆漆的一碗药,比起姜雁容那些调理身子的补药,也没好到哪儿去。
思及此,姜雁容忽然有了一种“同甘共苦”的心情,怂恿着司徒耀道:“陛下赶紧趁热把药喝了。”
司徒耀:“……”这话听着怎么这般耳熟?
王德心中默默想道:这话可不就是陛下先前经常说的么。
姜雁容盯着司徒耀喝完了药,便出去了。
原本司徒耀是不愿意她出去的,还拉着姜雁容的手撒娇呢,但贵妃娘娘义正词严道:“此时宫中正值多事之秋,陛下乖。”
然后某陛下暗暗叹了口气,便弱弱松了手。
她可真是蕙质兰心,好像看出来他有话要与王德说,自己便先走开了。
可她怎么就能笃定,他要吩咐王德的事情,是他不愿意给她听见的呢?他其实是想要听见的。
可她既然不愿意听,那他也不强人所难了。……
晴雨妙玉在外间伺候着,姜雁容从里间走出来,本是要往小书房去了,但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晴雨妙玉她们,“宫中各处可有什么异动?”
晴雨不解道,“如早前回禀娘娘的那般,皇后娘娘又了一通脾气,其他人便没什么动静了。”
没有动静么?那才是最大的动静。
姜雁容看了看窗外,天空飘了阴云,似乎是有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
雁回宫中平静如许,但宫中宫外,却因为陛下今日不朝一事,议论纷纷,沸沸扬扬。
那些个朝中大臣在重明殿上没见着陛下,又被迫退朝,回去之后越想心中越不爽,回府之后便又约上知己好友,出去喝酒畅谈。而聊的,便是陛下如何如何被女色所迷,如何因为一个姜贵妃而不早朝;如何如何又要步上帝辛等昏君的后尘。
张成静也被人约了出去。席间其他几人说的慷慨激昂,将陛下今日不朝的行为说得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唯有他闷头喝酒。
他们其他人见御史中丞张成静不吭声,便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解地说道:“张中丞,你平日里说起话来可是滔滔不绝的,怎么今日一声不吭的?”
张成静闻声顿了一下,但他就连酒杯都没搁下,便说道:“没什么,我是听你们说的热闹,不好插嘴。”
“不是吧,你张大人可不是这种人。往常我们在讨论什么,那一次不是你高谈阔论,引经据典的。怎么这次忽然如此矜持?”其中,户部尚书蔡建德不赞同地说道。
说着,那蔡尚书又说道,“还是说,因为那一次是贵妃娘娘帮张大人求了情,张大人才得以回到御史中丞的这个位置上,张大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所以才一声不吭的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张成静脸色一沉,十分不悦。
蔡尚书被他这么一说,就不高兴了,“什么胡说八道,是你被踩中了痛处了。怎么,还真是因为那位姜贵妃给了你如此一个恩惠,你从今往后都打算在姜贵妃的事情上缄口不言保持沉默?你这御史中丞连话都不敢说了,你还当什么御史中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