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容又抓起筷子吃了几口,便没了食欲,吃不下了,叫妙玉将东西撤下。
晴雨、妙玉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说笑笑的,好一会儿,妙玉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娘娘,颜姑娘出宫之前,给您留了张纸条。似乎是有关于南疆大王子的事情。”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姜雁容有些不悦,“还不快拿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妙玉连声说着是,端起东西便溜了。
晴雨看了一眼妙玉落荒而逃的背影,又转回来,正儿八经地对姜雁容说道,“娘娘恕罪,往后奴婢会好好监督妙玉,让她练练记性的。”
“颜姑娘来的时候,本宫昏睡着,你可没昏睡着吧。怎么,甩锅的时候挺快的。”姜雁容斜睨着晴雨,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刚从栖凤宫回来,脑子都不清楚了?去,上门口罚站去。”
“是,奴婢这就上门口罚站去。”晴雨乖巧到不行,把桌子一擦,便老老实实地出门罚站去了。
姜雁容摇摇头,又看了看刚刚擦过的桌子,便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去。
颜姑娘来过,留下关于南疆大王子认妹妹事宜的纸条这么重要的事情,晴雨妙玉真的会忘了么?
答案是,不会。
她也不信她们会忘。
至于为何这会儿才提,说是忘了,那可能就得问问,是不是陛下忙去之前又特意留下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旨意了。
……
彼时。冯府。
郭氏回来之后,便去了书房求见冯胜武,进去一说便是半个时辰。
外头便是二管家还有夫人的丫鬟采蘋在看着,谁也不让靠近、便谁也不知道里头都生了什么。
只听得里头偶尔传出来两句争吵,但很快便又沉下去了。
二管家与采蘋面面相觑,也不明白是生了什么。
书房里。
郭氏与冯胜武又吵了一回,但吵了几句之后,彼此都觉得没意思,便都歇了。
事到如今,皇后自请封禁与栖凤宫这件事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了,再吵也没有用了。
“夫人,过去你做事可不是这般莽撞的。雪儿出了状况,你应该早一点同我说清楚的,为什么要等到事到临头了没办法了,才让顾兮若替你跑那么一趟来告诉我,这成何体统啊?这是我们冯家的事情,何时轮得到她来插嘴?你说你,做事哪里还有一点我们冯家大夫人的稳重?”
“相爷不是最喜欢那丫头的么?让她来,不正好满足了相爷久久见不到她、思念成疾的心情么?”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本相何时,何时最喜欢那顾家的丫头了。”冯胜武仿佛被人戳破了心事,脸上一阵燥热,急不可耐地就转移话题道,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我们说的是你。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早些说清楚雪儿的情况,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补救的办法,而不是等到现在束手无策,任人宰割。你知不知道,冯佳雪她不只是司徒耀的皇后,她还是冯家的皇后!”
郭氏闻言就笑了,“相爷这话说的,好像你早一点知道雪儿的状况,就不会做出这种决断似的。以您一贯的为人手段,最后多半也是这么个结果吧?那早说与晚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了,妾身也没有比您早知道多久,也是事情生了,急急忙忙赶入宫了,才察觉她状况不对。由此可见,在雪儿的事情上,咱们都是马后炮,事已至此,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冯胜武闻言脸色一变,被人挑战了权威让他十分恼怒!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什么叫以我一贯的为人手段,最后多半也是这么个结果吧,早说晚说能一样么?我还没说你呢,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女儿疯了你就一点都没察觉到么?等到她疯彻底了,被人唆使着去干出这等有害于冯家声誉的事情,你才来说这种话,早干嘛去了!”
冯胜武怒冲冠,仿佛要掀了桌子一般,郭氏顿时被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