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下之意是,拿个药瓶子能说明什么。
“我说的是里面的东西。”楚兰舟拔开瓶塞,微微倾斜瓶口,把里面的银针露出来。
魏寒江将信将疑地伸手要去摸,楚兰舟提醒道:“小心有毒。”
他顿了一顿,接过楚兰舟递过来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把银针给倒了出来。
阳光下,那银针仔细瞧了,也没有瞧出来有任何的不对劲,魏寒江翻来覆去的看,倒过来倒过去的看,最后摇摇头,又装回了瓶子里。
“卑职不懂毒啊药那些什么无色无味的东西,但这东西看上去与平常的银针并无不妥,将军是从何处得来的?”
“在驿馆的墙角找到的。我在想,这枚银针会不会同当初的那次遇刺有关系?”楚兰舟说着这话时,是转向司徒耀的。
司徒耀反问道:“你怎么会觉得,这银针很可能跟上次遇刺的案子有关?或者说,是什么促使你觉得,这银针很可能跟上次遇刺的案子有关?这银针就算是掉在墙角,也未必是上次行刺那些歹人留下的。”
楚兰舟摇摇头,“这点我自然是明白的,上次遇刺至今,已经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何况这驿馆当时损坏不算轻,如今还在重新翻修,当时的东西很难留到现在。”
“但有一点值得关注的是,这枚银针,还不是普通的银针,更不是普通人家都会有的绣花针款式,这种银针多半是行医之人才会用的,为病人针灸时所用的特制银针。试问,寻常人可能会制作并且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么?”
这话可把魏寒江给问住了。
楚兰舟又说道,“所以,哪怕这枚银针哪怕不能立即找出当初我们遇刺的那件案子的线索,但也足以从旁证明一些事情。”
“比如,这银针可能是当时掉的,那掉了这枚银针的人会是谁;再比如,这银针很可能那件事后才掉的,是某个人重回现场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此的。那也就是说,制造了刺杀与爆照的那个人,还曾经回来过。”
魏寒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嗯。说的有道理,贵妃娘娘心细如呀。”司徒耀颇为赞赏的也点了点头。
楚兰舟:“……”她怎么有一种,这位陛下在找机会变着法儿夸她的感觉呢?
“那我把这个银针带回去让月笙哥看看,他深谙医道,又精通各种杂学,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门道……”
她的“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里头的小瓶子便被司徒耀给夺了过去。
“这么点小事情,就不劳沈大夫费心了吧,他不是还忙着治纳雅王后的病么?你是想让他分心?”
楚兰舟纳闷儿地眨巴眨巴眼睛,“我就是想让他帮我看看,这个银针的出处是哪里、还有用处是具体干什么的,这跟他是不是为纳雅王后治病,有什么关系?”这也耽误不了多少事吧。
司徒耀理直气壮曰:“分神不好。”
“……”
就他的的歪理多。
楚兰舟只当司徒耀又在吃干醋,是不喜欢她跟沈月笙有太多其他的交往,也就没往心里去。
……
穆宝里与轩辕弘双双失去了踪影,一时间音讯全无。
照常理来说,像这么多人,不应该一下子就完全消失无踪,毫无头绪的。
但就是这么诡异,仿佛化整为零。
柯木朗因为错失了阻止穆宝里与轩辕弘会面的时机,而且又彻底失去了他们的行踪,被南疆王飞鸽传书狠狠训了一顿,短短的几句话里,隐晦而尖锐的将他贬得一无是处。
柯木朗也认了,只是在给司徒耀的飞鸽传书之中,有些许的感慨,和不易察觉的心酸。
至少,楚兰舟在看见他回信中写着一句莫可奈何时,是觉得他是心酸的。
倒是南疆王宫里传来了好消息。
纳雅王后沉疴渐消,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气色却也是日渐的好起来,她的精神头越的好,这都是眼睛能看得见的。
阿依朵在来信中高兴的说,她母后都能出去花园走动了。
她说,纳雅王后感慨说,她许多年不曾见过王宫花园的景色,如今一看,这景色人间少有,便倍感欣慰。还说,待好一点,便要去攀苍山游泛舟洱海。若是能过上几日泛舟洱海那样的清闲日子,此生便无憾了。
可以看得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