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说完,这人叫了声“进来”,两个军装的人架起地上躺着的人走了出去。
市局突击端掉了专骗父母,虐待孩童的“医院”,这件事被媒体一报道,如今整个连城市都在讨论这件事。
难得碰上如此重大的事件,媒体们仿佛闻见了鱼腥味的猫,每天蹲点深挖,采访这所“医院”附近的居住民,用手段拿到“医院”里某些监控,进到案发地,把那里面恶劣的环境,还有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鞭子、锁链、铁棍、电棒、等一一爆了出来,再配上那几乎每个字都在泣血的文案,一时间,整个城市甚至周边城市都在声讨。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丧心病狂之人。
一时之间,警局门口每天都聚集好多市民,要求公开这些人的样子,要求严惩他们。
没送孩子去的父母看着媒体报道的都能感同身受,义愤填膺,顶着寒风去警局门口要求严惩罪犯,那些把孩子送去的父母仿佛被雷劈中,看着电视上、手机上的新闻,久久不能回神,他们不敢想象,是他们亲手把孩子送到了这群魔鬼的手里。
他们想着每次自己孩子回家后乖巧懂事,千方百计的讨好自己,说他们已经好了,不用再治疗了,可他们还是把人按住送进去的场景,悔恨、心痛、愧疚任何词语都不能形容他们此刻的绝望,尤其是他们去警局接自己孩子,被孩子冷冰冰的看着说不是他们父母的时候,他们顿时像是掉进了地狱,一句话说不出来。
孩子们冰冷、仇恨的眼神,足以杀死世界上任何父母。
曾经他们冷酷绝情,孩子们绝望、无助、哀求,现在父母和孩子的心态彻底调换了过来。
来警局找孩子的也有方萍,她报了名字,警局在暂时接收的孩子名单没找到,被方萍缠住,又来回找了三遍,最好还是摇摇头,说没有。
女警员安慰道:“那里出来的孩子除了跟父母回去的都在这了,这里真没有,说不定您孩子没在那‘医院’呢,您别担心,我们帮您找的,您有他照片吗?”
方萍拿出一张顾凉的照片递过去,女警员拿着照片问那些孩子。
“是他,就是他把我们救出来的。”孩子们都认识顾凉,齐齐说道。
“那他在哪?”方萍扑过来,把孩子们下了一跳,“我儿子在哪呢?”
“他被那群人打了,现在应该在医院吧,有个大哥哥和他一起的,”小女孩余光看见警局门口走进来的人,“就是他,他和这个哥哥一起的。”
方萍转头就看见霍焱站在不远处,此刻她也顾不得想霍焱为什么在这,为什么和顾凉在一起,上来一把抓着霍焱的衣服,“我儿子呢?二宝呢?”
眼前的妇人头发散乱,眼里血丝遍布,四十多岁的人仅仅几天时间就憔悴苍老得跟六十岁一样,可他没有半点可怜,心里全是厌恶,就是这个人把二宝送进去那个地方的,要不是二宝聪明,他也要遭受那些折磨。
但她即使再恶毒,再自私,她也是二宝的妈妈,霍焱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他把方萍的手拿开,冷声道:“二宝在医院。”
病房里,顾凉因为后背的伤,一直都没睡好,霍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中托关系花了好大功夫才在米国那边拿到对伤口有好处,还能缓解伤痛,对人体没伤害的膏药,每天三次涂抹按摩,最近伤口疼痛减了不少,顾凉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休息了。
方萍跟在霍焱后面,双手在面前交握,不断的磨搓,快到病房的时候,霍焱转身,“二宝待会如果在睡觉,就不要进去了。”
方萍急着见到顾凉,“我动静小点,我要看看”
霍焱皱眉打断他,态度强势,“他已经好几天疼的睡不着了,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
方萍听道前面一句,面色一白,过了一会点点头。
到了病房门口,刚好见一个护士要进去换药,霍焱忙快走几步拦住,透过窗户看着里面人在睡觉,小声的对护士说,“给我吧,他在睡觉,别打扰他。”
护士已经习惯霍焱这个样子,没说什么,把手里的药递过去。
方萍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睡着的人,手抖着不敢进去,她转身,步履有些蹒跚的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
顾凉睡的很浅,霍焱也不进去,端着药坐在她旁边,过了一会说:“我不可能放手的,他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你同不同意我不在乎,只有一点,你如果再伤他,我就把他带走,”霍焱看着方萍,“我有能力让你永远找不到他,我说到做到。”
方萍被霍焱的话震的瞳孔震颤,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抓着霍焱手臂,“你在害他!你会害死他!!他不能和你在一起!会死的!!!”
“顾凉是顾凉,顾清是顾清,他们从来都不一样!左飞宇无能,让顾清死了,我不会,我会把他照顾的很好,他会开心过每一天,想打球打球,像交朋友交朋友,想干什么都可以。”
霍焱站起身,轻轻打开病房的门进去,方萍却有点不敢动,霍焱说话时的神态表情她看在眼里,那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她说不出话,她也不敢去看顾凉,怕从他眼里看见和警局那些孩子看见爸妈的一样的决绝仇视眼神。
她抓住从另一个病房出来的医生问顾凉的情况,得知脊柱受伤,以后的阴天雨天可能也会伴随着酸痛之后,她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