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庄重的事情,我该留给过去的我。
盛薰书在晨光中清了清喉咙,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但他只说:&ldo;喝口啤酒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rdo;
对方心情真好,连眉毛都要笑分叉了。
哼,就算错错不肯说,我也知道我猜得没错,错错肯定‐‐
不知为什么,许嘉年想着想着,心声也突然消了音。再看始终笑眯眯的盛薰书,他有点不自在地挪开了眼,一勾指头拉开啤酒拉环,喝了一口。
呸,好甜。
他让凉凉的啤酒罐在自己双手中来回移动,突然问:&ldo;盛薰书,你还没说过,未来我们是怎么分开的呢?&rdo;
这个问题……
盛薰书飞扬的心情自天空落回地面,可是方才的甜蜜已停留在了心底,让人忽然就有了面对的勇气。他顿了一下,很快回答:&ldo;因为我不敢将我们交往的事情向彼此父母公开,而你不愿意始终和我地下党一样在一起,所以我们分开了。&rdo;
许嘉年:&ldo;哦?就这样?&rdo;
盛薰书:&ldo;是的,就这样。&rdo;
许嘉年抱着啤酒瓶不说话。
盛薰书看着对方的眉眼侧脸,轻声问:&ldo;你不相信吗?&rdo;
许嘉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确实不太相信,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且未来谁知道呢?就算真的会这样,他提前这么久知道,也能防范于未然。
看啊……许嘉年不太相信。
这样骄傲,这样自信。
可是一忽儿,骄傲自信的面孔被疲惫和冷漠取代,简短而熟悉的话又一次穿过时空,响在盛薰书耳畔:
&ldo;……盛薰书,你父母可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你凭什么让我和一个总见不了光的人交往?&rdo;
然后,熟悉的身影毫不停顿,转身离去。
盛薰书轻轻打了一个寒颤。
许嘉年从小到大想做什么,总会努力达成,而大半确实达成了。所以他总是这样骄傲,总是这样自信。
什么时候那张脸上的神态改变了?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现在的许嘉年这样自信,除了相信自己之外,是否还相信我呢?
可是我……可是我……可是我如此软弱。
他的心头骤然翻涌起一股情绪。
这股情绪督促着他做什么,一定一定要做点什么!
&ldo;许嘉年!&rdo;盛薰书忽然转头,他不想将告白这项庄重的事情留给过去的自己了,他想现在就告诉许嘉年,告诉他,&ldo;许嘉年,我‐‐&rdo;
可时空交错,眼前的人无声变化,化作四散的色彩,消失眼前。
许嘉年是哼着歌回到学校的。
他特意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去找了未来的错错,验证了一点隐秘的事情。
他一天的心情都有点折腾,像有了一个小球,在心头上蹦下跳,左蹿右跑,烦人得很,以至于到了晚上,他甚至从体育器材室里摸出了一颗垒球,翘了晚自习,躲在学生会的办公室内,一下一下将垒球丢向墙壁。
咚、咚、咚。
咚、咚、咚。
垒球砸在墙壁上的声音和心跳的声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