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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纸张改良大计划（第1页）

孙协说干就干，在无极县城外的甄家农庄里住了下来，王大锤被派回山去报告。孙母如今心情已经大好，每天都会寨子里的人在一起聊天，不管是以前的孙轻还是现在的孙协，寨子里人对于孙母也是极为亲近的，不管是聊些家常还是说些不知道哪传出来的趣事，孙母的悲伤情绪也就慢慢退去。不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孙协还是要派人回去通知一声，毕竟这次下山前前后后也是大半个月的光景，老人家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可不敢叫她再担惊受怕的。

甄家的农庄很大，而且也比较清静，庄上的农夫都是甄家的家奴，甄宁也是考虑保密才如此安排。虽然说如今纸张不是什么稀奇物，而且大家都在钻研提升纸张的质量，但是有新纸问世，总是让人期待的事情。

甄华被孙协打发去收集材料了，主要是石灰，至于其他的麦秆，稻草，农庄上就存储着很多，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切碎了当作牛马的食料。本身这些东西要造纸都要切碎，有现成的，孙协自然就懒得再大动干戈。在甄华去收购石灰的时候，孙协指挥甄府的家仆在院子里堆砌出了一个四方的大槽，用的是青砖，之间用糯米，稀泥等粘合，密封性是极好的。

现世的造纸术基本是用木材造浆，不过孙协可没那技术能把木头给打成浆。孙协要做的白纸是文具店里经常能看到用来练字的那种，不是纯白，还带着点黄，但是纸张比较硬，而且滑溜溜。这样的纸张其实最好的材料应该是竹子，但是竹子的分解过程太长，所以孙协简化，利用麦秆的细长纤维来代替，最后出来的纸可能会软一些，也远比目前这个年代的纸要好得多。至于麻布的来源，甄府不缺，下人的衣服基本都是麻布的，甄宁听说要麻布，甚至直接到布店里搬来十几匹。孙协很会做人，也收下了，直接和农庄里的人换了破烂衣服，孙协此举让庄上来帮忙的人干劲十足，而且对于孙协的要求基本是有求必应。

甄华到底还是急于看到孙协的纸出现，不过两天功夫，就收了五车的石灰回来，这个时候的石灰出处基本是露天捡的一些，并没有开采的业务，所以能有五车已经算是不容易。孙协一看质量都还不错，尽管不太够，但是这次只是实验用用，并不着急上线生产。

第三天，造纸正式开始工序，一车车的石灰被倒入槽中，同时麦秆稻草麻木也被倒入其中，最后就是加水。石灰遇水就会释放高温，槽里使劲地冒着热气，这样的场面很多人都没见识过，一个个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忘了去搅拌。

甄华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以前玩的时候虽然也知道会发热，但是一次这么多石灰进去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孙协拉他，他才反应过来。

“华哥儿，这个比你在屋里折腾的那些好玩多了吧？”孙协调笑。

甄华那是一个劲儿点头，“对，对，以后我再整，也整大些，这人来人往的多热闹，老头子也不会抱怨我一个人瞎捣鼓了！”

“额。。。”孙协可没想到这样的场面给甄华带来的效应就是这样，“华哥儿，这儿交给他们就行了，我们去准备点其他东西！”

孙协叫过来一人，让他在槽里温度降下之前一定要不停的搅拌，那人听明白了就安排人持续工作。

“协哥儿，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青石灰可是会凝固的。。。”甄华真要开启提问模式。

“嗯，这个嘛，我知道的，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孙协拍了拍甄华肩膀，笑了笑，“华公子，你把油滴在水上，会有什么结果？”

“这个，油会浮在水上啊！”甄华不解，这很简单啊！

“就是这个道理了！”孙协似乎没打算继续解释清楚，可是甄华不同意啊，他不明白油会浮在水上，跟石灰会凝固有什么关系。

孙协当然知道甄华想明白的事情，他认为石灰会凝固，那些草草布布不就凝结在石灰里面去了？其实呢，不然，孙协一直在让人搅拌加水，纤维是不溶于水的，而且质量很轻，容易漂浮在上的层，而石灰和水反应之后得到氢氧化钠或者一些钠盐的比重要比水重得多，在搅拌之后，纤维会逐渐浮在水面，石灰浆会慢慢沉积在水底，只要水的量足够，一段时间之后纤维液就会全部漂浮在水面上，会有一个明显的分层。

孙协没办法用这些原理来说服甄华，只是告诉他油能浮在水面的现象，让他自己去理解想象，甄华作为这个年代的小小发明家，还是通过自我思考得出结论好一些，这样以后对他的发明可是大有好处，就像一扇大门打开了，所有的东西就会源源不断地到来。

孙协拉着甄华走了，他还要去准备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淀粉。淀粉是纺织品上浆的原料，孙协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还知道，纸张的上胶淀粉也是基本的东西，新出来的纸要滑和脆，就必须依靠淀粉了。淀粉最好的出处当然是土豆，但是这个时候，别说土豆，就连哥伦布都没影呢，土豆还在秘鲁那旮旯欢快地生长。不过没有土豆不要紧，有大米就行，只是这个时候大米一般是军粮，百姓平日里吃粟米，面食的比较多，但是甄家做粮食生意的，大米自然是不缺的。

孙协等甄家送来大米，就安心等着石灰池那边出结果。到了第三日，庄子里来人通知，沉降得差不多了，孙协这才让人拉上大米赶到农庄里去。

麦秆稻草里的色素还是比竹子重了些，石灰池里飘着一层黄色的粘稠的冻状物，孙协用手捞起一些，然后用手搓了一下，质感还是不错的，不过石灰石不够，烧煮的时间短了些，感觉还是稍微粗糙了一些。孙协让人将这一层小心地刮起来，又让人将大米用水磨磨成米浆，之后就倾倒到一个清水池中，水的颜色成了乳白色，原先纸浆的黄色被米浆给稀释掉了。

工具都是现成的，孙协要造的纸并未超脱出这个时代的限制，只是使用的材料和添加物有所不同。孙协安排人开始用竹网捞纸，经过几次不成功的实验之后，工人也开始摸到了门路，再出来的纸张均匀度明显好了很多。湿湿的纸被摞在一起，之后要经过重压，去除里面的水份，再一张张被揭下来，贴在铁板之上，待烘干之后，纸张便成形了。

孙协甄华二人在作坊里看着大家忙碌，他们也是十分兴奋，看着铁板之上还未干的纸就已经有了白润光滑的影子，二人相拥庆祝，只待最后的纸出来。

“甄老先生，您看这纸如何？”孙协案前放着已经干燥的纸，被裁切成一尺半长一尺宽的方块，颜色多少还是有点黄的，但是和现世的练字纸差不多了。

甄宁捧着纸，眼里尽是兴奋，他没想到孙协这么快就把纸给弄出来了。手里的纸，他扯了扯，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韧性极强，而且光滑的纸面，摸着手感特别舒服，犹如玉面一样。

“不错，不错，真是好纸！”甄宁心中太过欣喜，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表达。

“甄老先生，您再试试，在上面写字如何！”孙协自然是早就试过了，添加了淀粉的纸浆不紧紧是光滑，而且对于油墨的吸附性那是有很大的提高。

“拿笔墨来！”甄宁吩咐下人取来笔墨，信手在纸上写了个甄字。老先生下笔有点重，用的自然是在竹简上书写的力道，所以笔尖带下来的墨比较多，但是整个字写完，甄老先生也没有看到墨迹有扩散开来的迹象，墨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一样，在笔锋处张着，却逃脱不出来，整个字光亮而且还带着点空间感。

“好！好！好。。。”甄宁连说着好。

孙协一旁看着，心中喜悦，这新式纸一出，丝帛差不多是真的可以淘汰了。想着全国上下都开始用自己的纸，孙协的眼睛就差没变成铜钱了，这笔财富大到可是让孙协不敢想象啊！

“协公子，我们甄家要全权代理这纸张的销售！”甄宁老头子先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