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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第1页)

芙蕖不在乎:“是人都会死。”谢慈不想多谈生死的事,转而问道:“你同陈宝愈,有过更深的交情么?”芙蕖摇头:“说实话,我没见过他。”谢慈望着她:“不对呀,你似乎说过,你给他洗过赃银。”芙蕖抬手在眼前比划了一下:“蒙眼下场,我就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耳朵来确定他们的身份。”谢慈对着她的脸,端详了半天,没说话。芙蕖心里不安:“你在想什么?”谢慈轻轻一摇头:“你要这么一说,我也想不通。陈宝愈那是销金窟里的常客,身边可从来不缺女人,他若是早对你有妄念,没有不动手的道理。”非要人死了再玩这套,属实太不合常理。芙蕖想不通,却笑了一下:“你们这些人,从来不能以常理来揣度。”谢慈平白遭了迁怒,莫名其妙:“我们这些人?我又怎么你了?”芙蕖伸出手指,抽掉了他手中的话本,凑近了些许,问道:“那天,你在赌坊,你动刀的那一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谢慈在芙蕖靠过来的时候,罕见地向后闪了一下。明显回避的姿态,立刻让芙蕖察觉到了反常。他们之间,私下里,何时讲究过男女大防?毕竟是幼年相处过的交情,芙蕖仔细揣度着他的动作,将其理解成一种心虚。他在心虚什么?芙蕖帷帽上的挽在耳畔,她未施粉黛的脸上,闪着女儿家皮肤最本真的细腻。谢慈:“你这是问谢慈垂下来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极其复杂:“你这么个追根究底的问法,多半是猜到了什么,说来听听?”她是聪明且敏感的。谢慈也了解她。真正想不通的事情,她不会挂在嘴上,一遍又一遍地问。她要么是已经碰触到了真相,但因过于离谱,而不敢确信;要么,是潜意识里察觉到了危险,而感到不安和慌张。芙蕖用她那双干净的眼睛望着他。真正秦楼楚馆里浸养出来的姑娘,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仿佛含了一点雪意。她做不了那被人握在手里把玩的身段,带刺,伤手。谢慈不想说的事,向来没有人能逼他。但芙蕖,倒是可以成为例外。谢慈估计也是被问烦了,不想为了这么点小事,纠缠个没完没了。他索性对芙蕖吐露了实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时你若不那么声嘶力竭地挣扎,我的刀再进一寸,你现在也用不着这样躲躲藏藏、担惊受怕。呆在我谢府里当个正经姑娘,躲开那些诡谲算计,不好么?”芙蕖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闭上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果然是这么想的。她从九岁起开始磨炼的这一双手,一旦没了,便等同于折了羽翼,挫了锋刃,形同废人。是了,他要的就是一个废人,自甘困在谢府里为他洗手作羹汤。芙蕖思来想去,只觉得荒唐。当年扬州二十四桥分别那日,他们没什么好交换的物件,于是只各自留给彼此一句话。芙蕖请他务必保重身体,以待来日。谢慈却是送了她一句郑重其事的劝诫,原话她还记得清楚,他说——“此去你独身一人,前路风雨飘摇,你收一收顽劣的性子,能习得一技之长是最好,再不济,将来也可用以自保。”此一时彼一时啊。谢慈是贵人多忘事,想必早不记得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了吧。芙蕖冷下了心神,瞧见谢慈在一旁若滋源由君羊叭把伞令七弃五散六滋,源多多欢迎加入无其事的看话本,只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也不见他翻动一页,于是,心平静气说道:“我当不了正经姑娘,也躲不开那些诡谲算计,就算没了一双手,我还有别的,还有一条命呢。”说完这话,她便将帷帽端正扶好,故意不去看谢慈的脸色。她等了很久,也不闻谢慈有什么动静,终究按捺不住,悄悄一抬眼。却见他已经靠在车壁上合着眼睛睡着了。芙蕖观察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深长且悠远,不像是装作的模样。芙蕖便放肆了打量。经过刚才的一番话,迟钝如芙蕖也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谢慈对她,似乎非同寻常。是念念不忘那些年旧交情么?正当她陷进自己的思量里,无法自拔时。车夫在外轻敲了敲门,两短一长。谢慈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芙蕖避之不及,便不避了,与他对视了一眼,默默藏回了帷帽后。车夫在外头道:“主子,那位老师傅出府了。”谢慈:“撵出门的?”车夫道:“是送出门的,陈王府管家亲自送人出府。”谢慈“嗯”了一声,对芙蕖道:“可以放心了,事成。”许是看芙蕖依旧糊涂,不知其中详情,他便多解释了一句:“他给那具尸体上妆用的油彩里加了料,即将入夏,尸体存放不了太久,她的腐烂将最先从脸开始。”芙蕖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马车打道回府,进门时,遇着在二门处等候良久的老管家。管家见了谢慈,便神色严肃地迎上前。谢慈对这位管家有几分敬意,停下脚步,道:“谢伯?”管家遣退了左右侍立的人,却不在乎芙蕖的存在,并不避着她,对谢慈道:“大人,约半个时辰前,陈王府世子派人上门送了一件礼物,说是赠与您的。”谢慈一挑眉。他们谢府可不曾与陈王府有过人情往来。他问:“东西呢?”管家抬手往花厅一请。芙蕖紧跟在谢慈身后,踏进花厅,便见正对着门的桌案上,摆了一只方方正正的匣子,底下还用红木漆盘托着。像是什么珍贵且精致的玩物。指明送给谢慈的东西,在他回府之前,无人敢碰。谢慈不疾不徐,踱着步子上前,一伸手,拨开了匣子。芙蕖绕过他的身后,差一点站在了与他齐肩的位置,是以匣中的物件刚一见光,便大喇喇的落尽了她的眼睛里。直叫她的心口也跟着一惊。匣子里是一副骨牌!雪白的牛骨镶着檀木。价值不知凡几。谢慈盯着那副牌半天,喜怒莫辨地开口:“什么意思,我又不好这口。”管家道:“陈王世子托人带了句话,说——偶然淘得了这一副宝贝,放在他手里浪费,或许只有送到谢府里才不至于被辱没。”谢慈向来不沾酒色嫖赌,燕京城内人尽皆知。赠一副牌,还说什么不辱没……旁人听了只当他是在放屁,有心人可不敢大意。打量谢府上下,唯一能不辱没这副牌的,也只有芙蕖了。谢慈阴鸷的目光回头瞥了她一眼。芙蕖上手抓了一块牌,在手中细细摸着,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却不显,她对谢慈道:“你猜他此举是何用意?”谢慈脑门有点冒火:“我是闲的没事做了?猜他的用意?他配?”他好大的火气。管家见状立刻退到了门边上,一副随时准备开溜的架势。芙蕖被他用眼睛剜了一刀。心想,当时心软没彻底废了她的手,他一定日日夜夜都在后悔。他不猜,她来猜。芙蕖道:“我不知那陈王世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能做出杀良民以充军功的事情,想必是个魔鬼……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谢慈以为她在担忧,道:“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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