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理诧异地看过去,要笑不笑道:“说什么呢。”
正好口菇烤好了,她用另一双筷子小心地夹起来,以保证汤汁不洒落,另一只手在下面护着,将口菇递到他嘴边。
“吹一吹,烫。”
叶辞却是一口吃进嘴里,咀嚼吞咽后说:“这就叫顶级待遇,是吧?”
庄理睨他一眼,“你很受用?”
“相当。”
庄理笑着自己吃起来,和叶辞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废话。叶辞虽是清醒了很多,可整个人浸了酒,也不吃不下什么,只拣清淡的蔬菜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
庄理慢悠悠地吃好了,收拾碗筷。叶辞在窗台吸了一支烟,到厨房,说碗他来洗。
庄理意外,丢了手说:“好啊,我不会跟你抢的。”
叶辞挽起袖子,站在洗碗池前,庄理就倚在玻璃墙上看着。
水流哗啦啦之声像令人舒适放松的白噪音,她隐约看见了未来的样子。
“叶辞。”
“嗯?”他看着手里的泡沫。
“我不喜欢是因为以前还太懦弱——当然,我的确也不太喜欢这里的天气。但现在说不上讨厌了。”
久经人际圈子,叶辞敏锐地到察觉庄理话语中更深的意味,直言:“你想说什么?”
“你在哪里都好,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庄理顿了顿,又说,“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有些……你不方便的事情,可以让我来做。”
“比如?”叶辞弯起唇角,却是自嘲。
庄理望着男人结实的背影,缓缓说:“不好的事情,不安全的事情,脏的事情。我在美国还是有一些朋友的,做金融、资产信托等等;大部分资料我也看得懂,能做。”
“我不是不需要你——”
“我明白,你不想让我卷入麻烦。”庄理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男人的腰,“我们是一张床上的,就是一条路上的,我不想再和你走散了。”
好半晌,叶辞没想好说什么。听见手机铃声,他说:“帮我拿下电话。”
庄理去客厅拿来手机,说孟童打来的。叶辞让庄理接听,放在他耳边。
只听了一句话,叶辞不管手上还有泡沫就握住了手机。
“什么时候的事?”叶辞问。
刹那间,叶辞脸色煞白。庄理跟着紧张起来。
“好。”叶辞近乎机械地放下手,电话过了两秒才由那边挂断。
“怎么了?”
“小理。”叶辞怔怔地,抚住庄理手臂,手指收拢勾住衣衫褶皱。
“叶辞……”
“清晖没了。”
庄理脑子嗡嗡的,瞬间蹿起浑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