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没有人看店,可以白拿走。”女人晃了晃手里拿着的酸奶,笑盈盈地说。
裴晏禹尴尬地走回收银台后面,又窘促地看了看韩笠。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气色却是很好。现在是凌晨四点多,裴晏禹猜想他是刚刚工作结束。
他将女人选购的酸奶扫码,看看正在往熟食柜方向走的韩笠,问女人:“你们是一起的吗?”
“我结我的。”女人从零钱包里拿出钱,回头对韩笠道,“韩笠,我先走了。”
韩笠拿着一份照烧鸡腿饭和一瓶茶饮料走过来,点了点头,对裴晏禹说:“便当加热。”
裴晏禹发现他买的茶饮料正是自己上回推荐给他的那一款,犹豫着是否该提醒他已经不打折,但最终没说。
“雨势大了。韩笠,借你的伞。”女人打开门后说。
他抬头瞥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你拿吧。”
女人连谢也没有说一声,拿起韩笠放在门边的伞走了。
裴晏禹给韩笠结了账,抬头发现他已经拿着饮料走到用餐区落座,便把便当加热,送到他的面前。
街道上的梧桐树被雨水打落了不少叶子,黄的、绿的,像季节的更替。
裴晏禹把店外的地板拖了一遍,顺便将黏在瓷砖地板上的树叶扫开,立了一块提示牌。
他远远地望了一眼对面的酒店,见到大堂依旧明亮,但道路上静悄悄的,没有过往的车辆。
韩笠依旧坐在用餐区吃便当,心不在焉的模样看起来并不饿。裴晏禹坐在收银台后面,满心好奇地看了他好几回。他似乎有心事,时不时地望着窗外的雨发呆。
外面偶尔传来打雷的声音,却不足以打破室内的平静。按说两个人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这么长的时间不说话,免不了尴尬,可裴晏禹也想不到要说些什么。
或许就这样各自坐着,也挺好。裴晏禹重新找出流行病学的课本来看,不知不觉间,雨下得更大了。
“有打火机吗?”忽然,韩笠问。
裴晏禹蓦然抬头,发现他已经吃完了饭,来到收银台前。他连忙点头,放下书从一旁找出打火机,介绍说:“有两种,您要哪一种?”
“便宜的那种。”韩笠不甚自在地多解开一颗衬衫的纽扣,没精打采地说。
裴晏禹将另一只打火机收起来,给他结算道:“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