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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谢怀源面色沉凝地坐在书案前,他虽神色淡淡,但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冷气,而且华鑫不在谢府一天,这股子冷气就成倍的往外冒。尽管谢府中有人不以为然,但却必须得承认,华鑫可以说是谢怀源的强效升温器,当她在的时候,如果下人犯了错,谢怀源会很温柔地让你重做一遍,当她不在时——比如这几天,谢怀源一言不发地把一个故意到他跟前卖弄风情的丫鬟打断了两条腿,扔出了谢府。
大力当时还挠头抱怨,华鑫不在,谢府都乱了套了。
此时谢怀源手里正拿着长长一叠密信,里面记录的全是华鑫近来的近况,他眉头时紧时松,又把信反复读了几遍,指尖轻轻在信纸上摩挲,仿佛能透着这张纸,抚摸着她的脸庞。
大力猜拳输了,被派来汇报情况,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见谢怀源不耐地向她看来,这才迈着莲花步走了进来,努力细着嗓子道:“大人。。。你吩咐的事,已经准备停当了,那里的军士都打点好了,即可就能上路,还有沈府那里。。。已经买通了那两个下人,您备下的药也已经下到她饭食里了,您看。。。?”
谢怀源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心里有话,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有备无患,毕竟。。。我输不起。”
大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您说的是。。。沈府和阮梓木哪里,已经把在会稽服侍过小姐的家人带来了,咱们要不要。。。?”她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谢怀源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若是那些人都死了,便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谢怀源难得把情绪如此明显的表露在脸上,大力立刻闭嘴不敢吱声了,他收回目光,继续道:“那些人虽跟着到了镐京,但族中父母妻儿亲眷都在会稽。。。”
大力立刻明白了,拍马道:”要说还是您主意多,打蛇打七寸,俺就想不到这些。”
谢怀源不理她,继续道:“这些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必过于担心。。。”他顿了一下,眼底有些阴冷:“但那个沈家三小姐和阮梓木,绝对不能再留了。”
大力点头道:“俺也觉得,这俩人太祸害了。”
谢怀源闭了闭眼,目光忽然一柔,吩咐道:“你去让宫里的人留心着些,她吃得住的可好?可有担惊受怕?”
大力嘴角抽了抽,苦着脸点了点头,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门外传来声音:“大人,皇上让您午时进宫一趟。。。是为了郁陶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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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鑫愕然地看了来人一眼,讶然道:“阮。。。大人,怎么是你?”不会是来看木秀妍的吧。
阮梓木冲她微微一笑,十分自觉地做到桌子一侧,含笑道:“我现在真不知该叫你郁陶好还是华鑫好。”
他语气十分熟稔,华鑫听得有些不舒服,微微皱眉道:“华鑫是哪个?”
阮梓木见她不承认,也不着恼,只是悠悠然捧着茶盏道:“其实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成为郁陶的,毕竟故事是故事,真实是真实,故事可以善恶分明,可以跌宕起伏,但现实不会,你是个聪明人,冒充郁陶的风险远比好处要大得多,况且郁陶的出身虽高,但却是个空架子,你又何必冒如此大的风险呢?”
华鑫懒洋洋地道:“大人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阮梓木见她抵赖,微微一笑道:“当初皇上以爵位逼迫谢怀源找回郁陶,其实就是为了不让他顺利袭爵,他也是个人物,竟想到了用你来冒充,这样一来,皇上那里也无话可说,而且你表现着实出众,若不是绘碧无意中撞见了当初那座破庙之人,只怕是到了现在都无人发觉你的身份。”
华鑫最怕的就是此事牵连到谢怀源,听他说话,手心已经湿漉漉地汗湿了一片,转头冷冷地瞪着他道:“你们污蔑我可以,莫要败坏我兄长的名声。”
阮梓木轻轻一笑,只当她是畏惧谢怀源势力在硬撑,他低声蛊惑道:“想想你进京以来的坎坷,你再看看,如今你被软禁许久,他可曾来问过一声?不过是拿你当颗弃子罢了,他利用完你,如今你没了价值,他自然不会再管你,恨不得让你把所有罪名都一人扛了,他才好明哲保身,他既然待你如此刻薄寡恩,你又何必再帮他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