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季殊容在厨房里做饭,油烟机嗡嗡运转,饭菜的香味不一会溢满客厅。
“洗手吃饭。”季殊容探头出来说。
江景早就饿了,欢快地扔下遥控器,洗完手出来,饭菜已经摆满一桌。
季殊容在等热水烧开,对他说:“你先吃吧。”
江景没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嚼了两下发现不对劲,缓缓说:“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季殊容好像在盯着热水走神,片刻后才说:“是吗?没有味道?”
江景又夹了另一盘菜,默默放下筷子:“都没放盐。”
季殊容端着热水壶走过去,有些无奈地笑笑:“最近记性不太好,等我再去做一遍。”
江景喝着热水坐在沙发上,听见他在厨房重新炒菜。
这件事就是寻常生活里的一段小插曲,没掀起半点波澜,随即被淹没在琐碎的日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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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两人厮混一晚,第二天早上又被楼下嘈杂的人声吵醒,江景迷迷糊糊一上午,吃完午饭后破天荒睡了一次午觉。
季殊容给他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关上卧室门出去。
许劭在门口站得腿都快酸了,终于见他开门,松了口气道:“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季殊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在他身后把门轻轻关上,指了指阳台。
许劭没想到自己大老远跑过来,连个沙发都没得坐,还得去阳台站着,他一脸莫名道:“阳台是什么风水宝地吗?”
季殊容没回答他,低声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许劭插兜倚着墙壁,没好气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季殊容抬眼看他,黑沉的眸子好像被窗外的阴霾笼罩,雾蒙蒙的看不见光亮。
许劭看他这脸色就知道他又犯病了,轻叹一声:“昨晚又没睡着?”
季殊容没吭声,半晌后才缓缓点头。
“我给你的药是不是不管用了?”
“还好。”季殊容说。
许劭对他再了解不过,知道这句“还好”其实就是“不好”的意思。姓季的口不对心,尤其这种事很少能从他嘴里听到实话。
其实最开始许劭根本无法理解,他觉得病人就得乖乖听话治病,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拿自己生命不当回事。可后来换位思考,他又觉得满心苦涩。
许劭一看他就忍不住想叹气,移开视线道:“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季殊容摇摇头:“没有。”
许劭耐着性子问:“有没有感觉食欲不振,或者记忆力下降什么的?”
季殊容安静地看着窗外,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