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广宁无心为官,接管了洛家在昭远的地产别院,因其颇有头脑,经营的风生水起。
加之有安平侯在背后做依托,洛家本就煊赫,此后更是富甲一方,成为昭远权势倾天的高门大户。
然而洛广宁却是个性情残暴、阴晴无定之人,且锱铢必较,下人不生事端还则罢了,若是生事,轻则打骂,重则动刑,惹得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
这是对内。
对外,虽已经富得流油,洛广宁仍不知足,许是利欲熏心,许是如他自己所说以富养富,为了牟取暴利,无所不用其极,表面衣冠楚楚,背后却做了许多为人不齿的勾当。
与其交往之人,有些势力还罢,若是寻常布衣,一个不顺意便会被他送入官府,不沦落到倾家荡产难以脱身,甚至有人身死狱中。
因其家大势大,更有安平侯府在后撑腰,地方官也对他唯命是从,任其在昭远翻云覆雨。
昭远百姓亦畏其权势,敢怒不敢言。
洛大少爷病后,急坏了洛广宁,大夫一个接一个在洛家进进出出,安平侯甚至从京城送来了御医,洛大少爷的病情却只有更重。
后来,从洛家出来的大夫,大多拖着残躯,更甚者昏死过去,被下人抬着扔出来。
昭远有些名气的大夫一时人心惶惶、坐卧不安,生怕洛家找上自己。
这之后,又过了几天,洛家终于敲了文然的门。
文然医术甚佳,其时在昭远开了个小医庐,专为穷人治病。
他虽不喜张扬,但救治的人多了,名声也就传开了,洛家走投无路,便寻声找上了他。
文晏当时十二岁,文悉只有两岁,才刚学会走路。
他们的母亲在生文悉时难产去世,兄弟俩便由父亲照顾,文晏经常在医庐帮忙。
洛家的人来到后,文然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为以防万一,借口到里屋拿药箱,嘱咐文晏带着文悉从后门溜走,去追走了没几天的公羊岐。
文然随后跟随洛家奴仆离开。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文然到了洛家,洛大少爷已经病入膏肓。
虽知无力挽救,他还是应洛广宁的要求,为洛大少爷把脉。
然而没等他的手搭到洛大少爷手腕儿上,洛大少爷就断了气。
洛夫人当场晕厥过去,洛广宁悲怒交加,怒斥一声让下人把文然拉了下去。
先是打了他一百板子,又把奄奄一息的他拖到衙门,状告其是庸医,治死了自己的儿子,将其下到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