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天摇摇头,吐出四个字:“愚不可及!”目中一瞪,已纵身跃至吴铭面前,长剑当空,这一仗一触即发。
“且慢!”熟悉的声音响在耳旁,吴铭定睛一看,从人群中跃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刚收做的心腹之人,他又惊又骇,乃是吃不准江武兴的心思。
吴铭试探着向他飞了个眼神,可江武兴不理不睬,昂首信步走到中央,蓦地举起右手,怎料那手掌之中同样是一个小小瓷瓶,与杨乐天手中的一模一样。
“此物乃是在吴铭房中找到,蛊毒解药!”江武兴此言一出,各大门派无不心惊。
众所周知,江武兴是吴铭的上门女婿,如今他出面指证吴铭,便令人不得不重新推敲事情的真相。
当此情景,群豪不禁窃窃私语,有的惶然失措,有的言辞倒戈。就连吴阴天心中也是一凛,再去窥视吴铭的脸色,僵硬苍白,好像被人一口气硬塞了十个馒头,噎得他上下不得。而吴雨燕看见自己丈夫赫然出现,又与父亲公然对峙,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江武兴,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老夫没捉到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吴铭怒骂,面皮气得微微颤抖。
声调一降,吴铭又转向众人,解释:“大家不要相信他,他辜负了我女儿,老夫早已发出了江湖追杀令,众位也是知道的,他怕老夫杀了他,所以就先发制人,抹黑老夫。”
为首的几位掌门面面相觑,脸上的疑窦之色一目了然,只是碍于面子,也点头应着吴铭。
江武兴微微一笑:“你们不信我,也该信吴阴天,他……”语声一顿,扬手点向吴阴天,“他可是吴铭的得意之子,就是他亲口说出,吴铭暗中操控魔教,把陆峰置于傀儡,所谓天神教只是吴铭手中的一颗棋子。”
“江武兴,我何时说过那些话,你不要在这里造谣!”吴阴天甩袍跨上一步,充满怒意地瞪着江武兴。
“造谣?哈哈哈……”江武兴仰天长笑,在那笑声过后,一个柔软的声音淡淡飘来,却是掷地有声:“他没有造谣。”
众人闻声而寻,人群之人款款走出一位身形修长的女子,身穿白色百褶罗裙,头顶青竹笠,竹笠边缘一圈轻纱垂下,掩去了面目。
这女子走起来体态极美,只是款款前行,曼妙的身姿也如翩翩起舞。看这身形,极为眼熟,在场几人只将她名字挂在口边,那两个字呼之欲出。
女子轻启下竹笠,顿时嘘声阵阵。此时此刻,大多数人不是为她的绝色丽容而倾倒,而是因为她是落花,怎么又是这个女人,每每至关键时刻,她总会来搅局。
与江武兴擦肩而过之时,落花嘴唇微微一颤:“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这句话她含在口中,声音低若蚊蚁,江武兴鼻中“嗯”了一声,那声音也是轻得没有第三个能听得到。
落花一整面色,环顾着各大门派,朗声道:“江武兴他没有造谣,吴阴天确实有说过,吴铭暗中操控魔教,当时我也在场,听得真真切切。”
“你……”吴阴天怒火上冲,恨不能登时把落花千刀万剐。
江武兴哈哈一笑,眸中目光变得尖锐:“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吴铭,你已无可辩驳!”
杨乐天勾勾嘴角,向江武兴微一点头:“等这笔账算完,再好好了结我们的账!”话声未落,已抖出长剑,向着吴铭攻来。
“好!”江武兴挺剑直上,他和杨乐天二人,一左一右,发动总攻。
两剑齐至,左侧的江武兴尚不足为惧,而右侧杨乐天手中的玄魂剑来势汹汹,白亮的剑身上覆盖着氲氤烟气,剑锋未至,剑身上覆着的强大内息已将吴铭的发尾扫了起来。这内力之威猛,相信天下间唯有他这个盟主能与之匹敌。
向左一倾,吴铭一掌破开江武兴的攻势,翻手之间,左掌扣上右臂,将一身的劲力全部聚于右掌掌心,再猛力推出,迫得杨乐天一剑刺偏。
“轰隆——”但闻风雷贯耳,杨乐天回身一顾,身后千斤石狮竟然瞬间崩塌。
“还愣着干嘛!”吴铭一把扯起吴阴天,将他推给江武兴。
“呃……”吴阴天自然不情不愿,他更愿意作壁上观,看着吴铭自取灭亡。但此刻当着诸位武林同道,这表面功夫也是该做的。
江武兴刚刚躲过吴铭一掌,正喘息间,忽见手下败将被强推上来,不禁失笑:“你还敢来,不怕命丧于我的剑下?”
“今天可说不准是谁做剑下亡魂!”吴阴天手掌触上腰间软剑,那片冰凉令他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