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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樋口说：&ldo;你要是问我是不是把你姐姐当做恋人来看待，那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是否定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和你姐姐年纪相仿，我当时也是处在不可能对别的女人产生好感的状态。我那时简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要是没有你姐姐的照顾，想必我早就死了。&rdo;

樋口看到岛木薰一直注视着自己，眼中噙满了泪水。她紧紧咬着嘴唇，坚持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ldo;您的妻子……您是不是非常爱您的妻子？&rdo;

樋口没有回答，薰继续问道：&ldo;如果……如果……如果再给您一些时间，您会爱上姐姐吗？&rdo;

&ldo;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就算她没有遭遇这样的不幸，我这个老头子在这个世上也剩不下多少时间了。&rdo;樋口说这话本想自嘲一下，没想到话音刚落，便被薰狠狠地瞪了一下。

&ldo;请您回答我，您觉得自己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姐姐？&rdo;

樋口原本想说个谎来安慰薰，但当他看到薰的那双眼睛时，他知道自己完全做不到。

&ldo;……不，这不可能。&rdo;

薰终于忍受不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赶忙转过身，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

薰一边颤抖着肩膀一边说道：&ldo;……真是对不起。一定……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我就是想问您，就是想听您亲口说出那句话。虽然我也知道即使知道了答案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我还是觉得必须亲耳听您说出那句话。&rdo;

&ldo;你的话我明白。&rdo;樋口答道。

樋口无法抑制这股感情，虽然他拼命想准确地回忆起敏子的面庞，不过此时此刻记忆已经开始在他的脑中模糊，他无法区分敏子和他眼前的薰，无法说出她们的脸庞到底有什么不同……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全都是你的错，全都是因为你的错，敏子才会死。

是你杀了她。

樋口紧咬牙关，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薰拿出手帕，一边拭去脸上的泪水一边继续说道：&ldo;……不过，我也总算放心了。樋口先生您是个好人。现在我多少理解了姐姐的感情。&rdo;

她将手帕收好，拿起账单起身说道：&ldo;那么我告辞了。&rdo;

樋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抢先结了帐。桌子上的两杯饮料都没有动过，现在也已经凉了下来。他虽然想起身叫住即将推门离去的她，但脑袋里却空空如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他浑身无力地再度跌坐回椅子上，看着眼前这杯被人遗忘、表面上已经结上一层茶色焦糖薄膜的可可奶。

是你杀了她。

&ldo;根本不是我的错。&rdo;樋口无法控制住自己，喊了出来。他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吧台里的中年妇女以及正在玩着麻将游戏的客人们都在偷偷地看着他。

是你杀了她。

2去年一月稔

在第一次杀死女人的第二天，蒲生稔请了个假，没有去大学。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期盼着电视新闻里能播出昨晚杀人案件的新闻。这时，他原以为早就出门去了的母亲却缓缓走了进来。

&ldo;阿稔，你怎么没去大学啊？&rdo;母亲貌似有点不悦地问道。

&ldo;……我可能有点发烧，反正就只有一节课而已嘛。上个学期我是全勤，这回缺一次课也没什么大事。&rdo;

这时，电视新闻节目开始了。这个时候要是换台的话会显得不自然，况且他也不想错过这个新闻。面对有关杀人案件的新闻，他不知道自己会作何反应，不过他觉得母亲应该察觉不到什么。

突然，电视画面下方浮现出&ldo;池袋宾馆内发现女性的尸体&rdo;的新闻滚屏，蒲生稔顿时感到些许紧张。但是，当播报员开始播报这则新闻时，蒲生稔却感到一股能让身体颤抖起来的愉悦。新闻里播放出了那个女孩的大头照片。照片可能是从她的学生证里取出来的，要么就是驾驶执照里的。那张某个地方缺乏灵魂的脸，让他回想起她死后横躺在床上时的那张脸。蒲生稔胯下的阳具无视此时正待在他身边的母亲，如钢枪一般肆无忌惮地挺立起来。

蒲生稔意识到，此时他正在和母亲一起注视着这个昨晚刚刚与自己灵肉相融的少女的脸部特写照片，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一种几近发狂的羞耻感，同时也带给他一种嗜虐成性的喜悦之情。

&ldo;今天下午一点十分左右，一名女性死于丰岛区东池袋的paladi宾馆。池袋警署接到报案电话立刻赶往案发现场。警方在客房内发现一名年轻女子遭到绞杀而死。警方就现场遗留下来的物证得知，受害者为居住于都内的私立东洋文化大学一年级学生江藤佐智子。池袋警署认为此案是一起谋杀案件，目前警方正积极追查同她一起进入宾馆的男子的下落。&rdo;

&ldo;咦？她不是你们大学的学生吗？看，你快看看啊。&rdo;

母亲吃惊地张着嘴，用手指着电视画面，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蒲生稔正在入迷地盯着屏幕。

&ldo;下面是另外一则消息。社会党的在野内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影子内阁于昨天……&rdo;

&ldo;还真的是啊。才一年级啊，真是可怜的女孩，看看其他台有没有详细点的报道呢……&rdo;蒲生稔一边努力控制着激动得发颤的声音，一边按着手中的遥控器一个接一个地换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