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松等人全力赶往祖地时,祖地内也不是太平静。
祖地宗祠,三个面容枯槁的老人,身穿罗服,精神抖擞地居于上首,下方站着一七尺白净年轻人。
“启禀族老,那雄王勇猛异常,我族无人可与之匹敌,已杀我族人近百!但其麾下士卒普遍弱于我方,其损失更甚!”
居中一老者,簇着灰白浓眉,老树皮般的手轻轻敲扣身前案几,沉吟了一会儿,略带无奈道:
“唉~这是近几年来第几次进攻了?不下于二十次!那雄王勇则勇矣,然其太过刚愎,也无心计,本不足为虑。可其胞弟扶堇却深谙谋划之道,此二人,一文一武,感情极深,那雄王虽刚愎,却独独对其胞弟言听计从,扶堇武力虽弱,但与其兄长寸步不离,无计可施啊!”
没人接他的话茬,这样的感叹,这么多年不知听了几次了。族人们能想到的,诸如什么离间二人关系、各个击破、半路埋伏等等,无一有用,都逃不过扶堇那双眼睛。
这时,居于右侧的老妪,深陷的眼窝散着冷光,沙哑地开口。
“我族人近8万,武力高者,不知凡几,他杀我族一人,我等杀他士卒百人,杀尽为止!而后一把火点了此处密林,同归于尽!”
左侧那光头矮胖老者瞟了老妪一眼,对下方站着的白净年轻人和蔼问道:
“子亘等人去追杀那汉室贼子可曾返回了?”
“禀族老,未曾。”
光头矮胖老者缓缓起身,轻微咳嗽了一嗓子,先是对年轻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再转身朝居中老者和右侧老妪说道:
“二位,此岛有三方势力,我方,雒越鸿庞氏,蛮夷。我方人数最少,实力最弱,但我族人骁勇者甚多。
鸿庞氏有一雄王,三雒侯,四雒将,部众近70万,实力最强。
而蛮夷人数最多,不下于千万,却以部落而居,且多居于群山偏僻地带,太过分散,难成规模,最大部落也仅三万人。
不如我等效仿那“合纵连横”,与各蛮夷部落结盟,共同抵抗雒越,如何?雒越太过霸道,与匪寇无异,蛮夷亦对其深恶痛绝,结盟之事,大有可为!”
老妪眯着眼睛不说话,不置可否,居中枯槁老者思索了下,似有所顾虑,叹道:
“自古以来,凡结盟者,必有主次,此次乃我等有求于蛮夷,若是结盟,我等必为弱势一方,恐族人不愿仰蛮夷鼻息!
再者,蛮夷各部落间多有矛盾,欲使各蛮夷部落放下彼此仇恨,从而联合结盟,怕是极为不易!”
大厅陷入沉默,类似的对话,发生太多次了,族老们也拿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宰了他!”一人的武器刚刚抹开另一人喉咙,立马又被其他人一拥而上乱刀分尸。
这是一场攻城战,城墙上不断射下箭矢,收割着城下的一条条人命,当攻城一方推着撞木冲到城门处,正呦呵着撞破城门时,城墙上的人倒下滚油,扔下火把,撞木顿时被点燃,可还未来得及燃烧,又被城墙上不断落下的石、木扑灭。
城下的尸体已堆了近丈高,后面冲出的士兵,只能站在曾经的同僚尸体上进攻。每隔一段时间,城墙上便撒下桐油,将城下的尸体焚烧,避免城下之人踩着如山的尸体与城上之人短兵相接。
如此周而复始,攻城一方,据城而守一方,都已经麻木了,也没想过休战,有些人甚至赤手空拳地冲过去,只是为了早点死而已。场中杀声震天,人命不如草芥,杀与被杀一直上演着。
此时,石松一行人也来到了祖地外面。
石松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场面,有点慌。而石松背后的陈均,呼吸急促,脸色通红,跃下开颜背部,朝战场冲去。
陈均武器被石松缴了,捏着拳头冲到一人身后,用力一挥,那人头颅顿时炸裂,红白纷飞。
陈均捡起那人钢刀,幽灵似的冲进战场密集处,浑然不顾自身防御,一刀刀劈向周围之人,如割草般削落一颗颗头颅。
与姜老、姜成共骑的两人,也不比陈均慢多少,跃下麒麟马后,冲进人头攒动的战场,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石松也经历了一些厮杀,倒不会如当初那般不堪,只是还有点适应不了这种血腥。
姜成、姜老二人,一到此处见了这种场面,急忙朝石松靠拢,把石松围在中间,姜成紧了紧手中月牙镗。
“公子,阿翁,我等要不要上去帮忙?”这厮语气居然有些兴奋。
姜老却连声训斥,“混账!战场刀枪无眼,流矢密布,岂能要公子以身犯险?你哪儿都不准去,待在公子左右,保护公子即可!”
“是。。。。。。”
石松也有点无语,自己这9点武力上去帮忙?场上谁不比自己厉害?要不是坐在开颜背上,随时能跑路,自己早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