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若有若无地蛊惑撩拨着陆寅柯干涸多年的内心。
这很微妙,他想,这实在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然后他又想,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但他终究找不出答案,干脆就放弃了思考,只一味追逐着感觉向前跑,毕竟这对他来讲已经足够难能可贵。
分宿舍时,两人一组,他们十二个正好六男六女,刚好平分六间。
韩文涛推着箱子偷偷往前走,冷不防被提溜住了衣领。
“哪儿去?”杜彧平稳的声音不轻不重从他身后响起,他抖了三抖。
“呃……”韩文涛回过头,“我去和斌哥一起住。”
“不行,”杜彧用强势的语气表达着意愿,“跟我住。”
韩文涛又打了个激灵,恍惚间猛然有种被野狼盯上的惶恐错觉,莫名其妙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别吧主席……”他拽拽杜彧的衣摆,凑到他身旁小声说,“我有点怕陆哥,我觉得他想跟你一间。”
杜彧脱口而出:“不,他不想。”
“谁说我不想,我想啊,我想死了。”陆寅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拍了拍萎得活生生变短一截的韩文涛,“小韩干得好,做人就要有主见。”
韩文涛战战兢兢把肩上的重负拨下去:“你在车上还说我没有……”
“双标狗。”杜彧突然念起来,却没有过于斥责的味道,可能是一天下来的条件反射,倒是有点像柔和的嗔怪。
“哎,”陆寅柯眉眼弯弯,笑眯眯地应和下来,眨起他那双灵光的狗狗眼,“汪汪汪。”
于是这事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敲下来了,陆寅柯随手把韩文涛丢进隔壁后就认认真真把杜彧的行李都搬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两张床板,木质的,很窄,拼一块儿才勉强能躺出个大字。陆寅柯把凉席铺上去试躺了一下,浑身都硌得难受。
除了床和一张低矮的桌子,屋里再没有别的摆设,隔间倒确实有个淋浴头,但地方狭窄得连手臂都伸展不开。
没有风扇,陆寅柯拉开窗,也没有风。
这里的空气好像都静止了一样,或许是被前方的山脉阻隔了,只剩热浪。
他拽动衣领企图制造一些气流出来,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这里的闷热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