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股香味,”终于,那人抬起了头,下巴磕上肩骨有些生疼,他侧着脸看向杜彧圆润的耳垂,“是喷香水了吗?”
“你想多了。”些微闪避的回答。
“嗯……”陆寅柯鼻里哼起慵懒的音节,是明知答案却还要给人难堪的那种语调。
他眯起双眼,又往身边人的脸庞上凑了凑。温血动物的逼近让杜彧有种隐秘的感知,是热度透过压缩的空气传导到毛孔里的感知。
他终于下意识地躲开了。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陆寅柯坏意地钳住杜彧不断后撤的身躯,用左手撑住那片支持他逃离的土地,是个从前方圈住的暧昧姿势。
他对着杜彧蹙眉的脸咧开嘴,夜色下看不分明的舌尖绕过一边的虎牙舔到嘴角,有种蛊惑的危险。
右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沿着躯体攀了上去,拇指按在杜彧同样冰凉的下颌骨上,带着纹路的虎口划过侧脸,食指绕到一边轻轻敲起那人耳垂边赤裸的皮肤。
“只是你这里有颗痣,”他拿开手,“被我发现啦。”
呼吸突然顺畅起来,是他拉开了和杜彧的距离。
“哎呀,以前没仔细看,还以为是耳洞一类的东西,我还奇怪你那么正经怎么会打耳洞呢。”他两手后撤,仰头看起天空。
闲适的语气让杜彧紧锁的眉头越发沉下去,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问你个问题啊,你觉得我去打个耳洞怎么样?”正经的商讨语气,“可万一被星探挖走就不能经常见你了呢……”
这又是什么逻辑?
“你爱怎样就怎样,与我无关吧。”
“与我无关啊……”他哼了两声,“你还记得当时在游乐园里你最常问我的一句话就是‘与你有关’吗?”
“我不像你,你永远不接受别人的询问和好意,但我接受。”他话锋犀利地一转,是杜彧差点跟不上的强盗思维,“你看你都让我戒烟了,这算不算管我?管了我可就要对我负责,那我怎么样就与你有关哦。”
“玉玉哥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可不能不管我呀?”他眨巴了两下故作可怜的狗狗眼,“不然我就去吸毒,呜呜呜呜。”
饶是素质良好的杜彧,此刻也不由被气到了脸青。他只觉得腹里淤积起一口气,活生生噎上喉咙。
“你是真他妈的有病,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人生和未来托付出去了?怎么,少个人你的生活还不转了?”
陆寅柯抬头望向天,天上有一条星河特别明亮,轨道一样连贯,从这头一直延伸到那头,最终消失在遥远的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