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大妹子我能把亏给你吃吗!”那大娘见陶氏有些不信,急道。
可正当陶氏收拾东西的时候,早市那头就瞧见了几个身穿官差衣裳的人朝着这边过来了。其中有一个官差还朝着陶氏这摊子瞥了一眼。
陈悠也知眼前形式不好,怕是这群人早就盯上他们了,此时收揽也来不及了,陶氏手上仍然麻利的给食客们打包,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那几个腰间别着大刀,一身官差衣服的大汉走到一个小摊位前头一站,那摊贩必定会恭恭敬敬的奉上银钱,官差撇撇嘴,掂量了手中的银钱一眼,若是满意,就不会说什么,若是不满意,就一阵喝骂,轻则毁了小摊,重则把人打成重伤。
那前头一个买扫帚的小伙子不给交钱,便被打的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这后头的人闻言这群官差收“保护费”这般“凶残”,哪里还有反抗的,纷纷低声下气的将钱奉到这几个官差面前。
直到近前,陈悠才分辨清这走在后头的官差竟然是她的二姨夫夏定波、吴兰英的丈夫。
陈悠暗觉得这次怕是要不好。
旁边大娘给了几文钱保护费后被那官差一把推开。
几个官差一围到陈悠家的药膳摊子前,食客们都吓的远远的离开了。
其中一个高头肥耳的官差朝着陶氏陈悠的方向伸手,嘲讽道:“这规矩,嫂子应是知道吧!一月一次,瞧着你们这摊子生意不错,你们可要掂量着给了!”
陶氏皱眉紧盯着眼前显然是来者不善的几个官差,此时,秦长瑞也不在,只她们母女二人,而夏定站在这几个高个官差的身后像是不认识她们一般。
陶氏又怎么会像傻子一样去指望他?
陈悠站在陶氏身侧,紧紧盯着夏定波,之前听吴赵氏说过,夏定波在林远县衙里当捕快头子,此时这几人对自家亲戚这般,他也像是没看见一样,陈悠便猜测,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夏定波故意安排的!
夏定波冷眼瞥了陶氏一眼。
陶氏眉头拧了拧,取了二十个大钱给那要钱的官差。
那高大的官差的将钱在手中掂量了两下,看向陶氏,不满道:“大嫂子,这数目怕是不对吧!”
陈悠瞧着夏定波微微翘起的嘴角,更是肯定这件事是他在作梗。
陶氏又怎会不知,她并未再拿钱出来,“官差大爷,旁的摊子可是只给了几文钱,我们给了二十文已是算多的了!”
“大嫂子,怎的,觉得我们不公平,我们可是大老远的瞧见你这摊子生意好的不行了,就想用这点钱打发我们?你们这摊子还想不想开了?”说着,旁边的几个也跟着起哄起来。
那大娘瞧着这几个官差要发火,连忙过来劝道,“大妹子,听我一句话,与这些人计较什么,不过几个钱罢了,保得平安才是要事!”
陶氏又何曾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群人根本就不只是为了来要钱的,哪里是几个钱就能堵住嘴的。
可是那大娘低声劝,陶氏总不能不领情,也确实存了一分这些人只是图钱来的想法。
陶氏只好忍气吞声的又取了二十文钱给官差。
高个子官差冷笑一声,“大嫂子,你瞧瞧我们几个人!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呢!”
一旁的大娘也是皱眉,往日这群人再好的生意,给他们二十个大钱喝喝酒也就得了,怎的今日这般的蛮横!
陶氏就知会是这样,夏定波想要找她们的麻烦,又怎么会是几个钱就可以塞住的,就算她给五十个大钱,也一样是这种结果。
陈悠有些担心的拽了拽陶氏的衣袖。
陶氏伸手捏了捏陈悠的手,拍了拍安慰她。
“几位官差大爷,我们只有这些,多的却是没有了。从早间,我们这摊子也未开多久。”陶氏强硬道。
陶氏这般说,恰好合了夏定波的“口味”,他朝着另几个官差使眼色。
那官差立马横眉怒目,“大嫂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砸!”
陶氏与陈悠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能拦得住这几个膀大腰圆的官差。不到片刻,他们的药膳摊子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锅和蒸笼也被掀翻了,药膳撒了满地都是。
这几个官差在这作恶,旁边的人也不敢上来阻拦。都忌惮地远远走开了。
陶氏护着陈悠躲到了一边,陈悠气的咬牙切齿,这夏定波竟然指使手下将他们的摊子砸了!
“你们在这的都瞧瞧,日后若是再不交钱,摊子谁也别想留!”那高个官差放狠话道。
陶氏护着陈悠,脸色有些苍白,这样的后果她早就料到了,她现在心中只是怕夏定波会对她们母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