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方才还在同何家翎畅聊的男人,这会儿见他眼睛一转不转盯着门口的方向,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愿了。于是男人打算知趣走开,却听何家翎问道:“那人是谁?”
男人对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表示不解,“哪个?”
“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人,你认不认识?”
男人重新坐回了沙发,“不算认识,见过几次,他是华荣集团的二公子傅渎,现在在……”
傅渎人高步子也大,三两步就跟上了徐俏。徐俏没看他,绕过人群,企图就此同他走散,可傅渎是什么人,精得很,早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亦步亦趋,像块牛皮糖样粘在她旁边。
这让徐俏想到了陆川浓,同样的没脸没皮,气得她想给傅渎来上两脚。可傅渎毕竟不是陆川浓,容不得她造次。
徐俏暗暗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要浪费一番口舌了。
会所里太吵,没有适合聊天的地。就算有,在那隐秘的角落里,总会看见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缱绻。
于是聊天地点,两人不约而同地选在了门口的电线杆旁。
徐俏站定,看着傅渎,神情淡漠,“你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傅渎在会所里头态度挺强硬的,一出来,人就奄了,咬着腮帮子,似乎很难开口。
“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徐俏当真拔腿就要往斑马线上迈。
傅渎叫住了她,“等等。”
徐俏刹住脚步,没有回头。
“你知不知道蒋樟在哪?我找不到他了。”傅渎的声音宛如恳切一般,又低又哑。
徐俏却是不为所动,“不知道。”
傅渎两步来到她面前,急道:“不可能,他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徐俏有心噎他两句,“你呢?你不也是他的朋友吗?”
傅渎面色一滞,无话可说。
徐俏嘲讽似的笑了笑,“就算让你找到他,然后呢?你又能怎么样?”
傅渎颓然,声音低了下去,“我就想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他这副受了伤的姿态,在徐俏看来不过猫哭耗子,一点都不值得同情。相反还让她想骂上他一顿,但因不是当事人,也没什么立场,只好作罢。
徐俏扯谎没表情,“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给他打电话,显示的是空号。”
傅渎听言,心灰意冷退后两步,靠在了电线杆上。
何家翎从会所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男人双手捂着脸,像是在懊悔什么,女人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