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雪一下,冰化了,新年就来了。
杨花已经不常想起那个人了,他们相识一年多,那时的事在脑子里走一遭也不过只用寥寥几月而已。
新年到的时候杨花同往常一样呆在店里,贴红纸、换新联,从不去凑什么热闹。
震天的烟花下倒是显得柳楼很是冷清,冷清的柳楼却有熟人到访。
是从前城东那头卖饺子的老板娘,她一身青衣走进来点了碗淡口的桂花酒,她不怎么热络,只是说我只是路过,进来坐一会儿。
杨花点点头说,新年吉乐。
她喝了几口才开始说话。她说她是从东北边来的,那里犯了很大一场洪灾,别人家都被冲垮了,就她家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遗憾的语气就好像她多期冀家里最好被冲没了。杨花不知道,无家可归的人会得官府福待,而有家的她只能在摇摇欲坠的房子里徒增悲苦。也不是,更可能因为官府里有陆县长。
她说,灾后那位治水的大人在巡察时来了一次山顶,也就是她家。
她说,他嗓子哑得她以为认错了人。
她说,他病得很重,就像是被大水淹溺过。
杨花坐在一旁毫无反应,就像是在听先生讲书一般。
你怎么不说话?
那位大人,是谁?杨花装傻呢。
就是陆县长!她气急。
与我何干?
陆县长病了,与杨掌柜何干。
她张着口,惊愕。
她想起那天他来时佝偻的身子,她问县长,你怎么病了?
他讶异地问她是谁。
她觉得他们都疯了。
我以为你们
她看着杨花淡淡的笑说不出话,付了酒钱就打算离开。
杨花又拉住她问,你路过郦城是要去哪?
她摇摇头说不知,相公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为什么?
为什么呃?这不是天经地义?
他对你特别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