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日后不会再有交集,也不怕鱼死网破,曾经在商务压抑了2年的愤懑终于爆发。
“你要听话的小白兔,要不会思考的打电话机器,你不许我有客户开发策略,要磨平我的棱角让我变成只能签小单的废物。”陈夕说,“在商务2年,你陪我出访过么?你为我讲解过客户签约技巧么?你履行过一个商务经理应有的职责么?”
“你在澜海干了10年就只会看着人打电话,自己不会签单么?澜海每月都有考核,销售完不成自己就走了,你磨叽个什么?你在商务那套对ka没用的,连个关键客户都没有就敢来ka?”
王爽受林奕然怂恿,本想劝陈夕“迷途知返”,好好工作。没成想陈夕对她意见颇深,说得她颜面扫地威严无存。
先有林奕然的熟普洱蓄暗火,后有陈夕的夹枪带棒烧明火,王爽彻底上火。
看着王爽因诧异而半张的嘴、错愕的神情、说不出话的呆样儿,陈夕只觉大仇得报,沉冤昭雪,心中快意满满。
“我不仅看不上你做的事儿,而且还烦你这个人。天天逼逼叨叨个没完,催着人打电话。就你这性格非常适合去催收,谁要是欠你钱,肯定能追着人家刨他祖坟。你来ka做我上级,只能激化矛盾,让我对你有更大的意见。所以,还是赶快让我离职吧。”
陈夕原本只是个桶,王爽在之前一直在向桶中填火药,桶不想炸掉自己,所以一直安静着。
今天,装了两年的火药中掺了根“离职”的导火索,火药桶炸了。
人形泰迪
锈迹斑驳的铁门歪歪斜斜地横在小区口,灰旧的水泥墙壁脱落墙皮,陈夕走进住了3年的小区,爬楼梯时腿直打颤,他想:如果下份工作能多赚点儿钱,一定要换个带电梯的小区。
漆黑的走廊中的感应灯不太灵敏,陈夕咳了好几声才亮。老楼房隔音不是很好,陈夕半夜睡着时经常被走廊的跺脚声、咳嗽声吵醒。
这是陈夕换的第二个小区,条件不如之前租的,唯一的优点就是:离公司近。俞城澜海在市中心地段,新小区房租都要2000多。陈夕经常加班,在家的时间还没有在公司多,他对生活的要求不高,房子能住就行,所以选了这个最便宜的。
陈夕开门进屋,不小心踩到门口的雨伞,距离上次下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季度末工作忙一直忘了收。陈夕弯腰捡雨伞,不小心拉到伤处,疼得皱眉。
社畜上班时不觉着累,回家后身心疲惫。陈夕想冲个澡,但是没有热水。为了省电,热水器在他不在家时通常都是断电状态。陈夕插上热水器,刷了会儿手机,
脱掉拘束的西服,陈夕换了条宽松的短裤,疲惫地躺在床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想:电视剧里的商务精英,住豪宅、开豪车、戴名表、穿名牌、背名包……而现实中的我,住老破小、没有车、穿a货、换不起包。我为什么活的如此糟糕?
陈夕冲了个澡,清理掉粘稠干涸的东西。出浴室后,看向洗手台上方镜中满身红痕的自己,陈夕摸摸脖颈的牙印,骂了句:“人形泰迪!”
肚子咕咕响,陈夕今天没怎么吃东西,有些饿。打开某团外卖点了份炒饭,吃完没过多久困劲儿上来,倒头睡了。
ka业绩压力过大,陈夕经常睡不踏实,总觉着心里有点事儿,更怕在休息时听到手机响。有次凌晨一点甲方突然诈尸,给他弹个语音,陈夕解决完客户需求后瞬间清醒,之后没再睡着,那滋味儿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自那往后,陈夕睡觉时手机都是飞行模式。
或许是因为昨日宿醉再加上过度操劳,陈夕有些体力透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很是香甜。醒来精神状态好了些,但还是腰酸腿疼,整个人像被拆过一样,浑身软绵绵的。
关闭飞行模式,微信弹出来一条信息,昨天晚上大学下铺王鑫发的。还好不是客户,陈夕松了口气。
「王大心:我那b领导跟狗似的,临下班让重新摆dp点,早t想什么了!」
「晨曦:hhh领导都是狗。感同身受jpg」
王鑫秒回。
「王大心:昨天干到晚上11点,累死我了,还好今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