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骁摇头笑道:“好好好。鹤清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快回车里去吧,外面风大。”
谢云骁一面把柳鹤清推进车里去,一面又使眼色将卫戎叫来,压低了声音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打那老家伙十棍。”
卫戎:“……”
“不用伤着筋骨,挑肉厚的地方揍。要不然我出不了这口气。”
卫戎:“……”
柳鹤清走在前面没听见他这话,江小鱼却是听见了,登时两眼放光,也压低声音连连点头:“没错,一定得狠狠揍!快,快动手,我在旁边看着你打。”兴冲冲地拽着卫戎的胳膊就跑。
卫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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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骁回到车中,听到柳鹤清又咳嗽起来,连忙倒了些热茶递给她。本想在她背上拍一拍,要碰到时又缩回手来。
他蹙起眉来:"真是的,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柳鹤清接过茶水饮下,好半晌才渐渐止了咳:“多谢殿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谢云骁挑了挑眉:“鹤清猜呢?”
柳鹤清张了张口:“臣……不知道。”
谢云骁笑起来:“不知道,还是不敢猜?”
柳鹤清抿了抿唇。
“若我说是为鹤清而来,鹤清信不信?”谢云骁笑了,“我打算跟鹤清一起去洪州。”
柳鹤清吃了一惊:“殿下,莫要玩笑。”
“我不是玩笑,是认真的。”
柳鹤清急道:“洪州如今旱灾未解,兴许还会有瘟疫,殿下金尊玉贵,去哪里做什么!”
谢云骁理直气壮道:“还不是因为鹤清连怎么照顾自己都不知道。我只不过几天不见,你就要受人欺负。我不跟着你,如何放心。”
“殿下!”柳鹤清霍然起身,却一头碰到车顶,“咚”的一声,又忍痛坐下。
“殿下,我去洪州,是为做官,殿下跟着我一个芝麻小吏,远赴他乡,成何体统?更何况,我与殿下相识不到一月,恐怕还……”
她顿了顿,才缓缓道:“恐怕还没有这么深厚的交情。”
她此言一出,车厢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谢云骁没说话,只轻轻地眨了眨眼,乌黑浓密的睫毛在日光映照下清晰可数。
他样貌本生得昳丽,不严肃时,甚至称得上温柔无邪。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柳鹤清,也不分辩,像一个有些难过却又不愿吐露的孩子,看的人心生不忍。
柳鹤清不知为何心脏轻轻揪了一瞬,许久,伏身道:“抱歉,殿下……臣失言。”
谢云骁并未多说什么,只轻轻将柳鹤清扶起:“不怪鹤清,是我不好。”
柳鹤清迟疑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道:“殿下,您为什么对臣这样执着,可以告诉臣真正的原因么?臣实在无法相信一见如故这样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