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俊良的心里,其实是五味杂陈的。
“唉,你们这一走了,爸爸就更孤单啦!只怕,以后在承安是呆不住了……”
这当女儿的突然嚷嚷着要出嫁了,哪个做父亲的心底能够好受才怪。
不过,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一生、安稳一世。
孙明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他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他的心情平静一些了,才准备开口劝慰,可是,嘴巴也张开了,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说。
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其实,内心也是蛮复杂的。
“谁要走?我们还不是正常上班嘛……等你过段时间退了下来,我天天陪您喝酒。”
他这样说着,发现旁边秦俊良的表情忽然转好,变得坦然放松,还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他才心下安宁下来。
“话是这么说,体制内的人,只怕身不由己呀,我理解……你们有什么新的打算没有呀,孩子……我看,有几件事情,你得好好解决喽……首先,就是要赚一笔钱,以后的开销大了,没有足够的经济撑腰可不行。”
秦俊良看看他们俩,又看向窗外。
孙明闻言,首次感觉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听他这口气,有点大为奇怪,遂试探着问道:
“事情是蛮多的,慢慢来呗……我又不会做生意,到哪里去赚一笔大钱去?何况,我们不缺钱,钱也不是万能的。”
秦俊良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最终还是讲出了奥妙所在。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都在官场混,是不会做什么生意。但是,并不影响我们赚钱呀……只要不违反原则,不明目张胆,稍微偏袒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嘛……谁当一届地方官不盼着自己的地盘上、多有几个大项目呀,这就是奥妙所在……其实,几个月以前,我就想告诉你了……我们县里,现在大项目不多,但是有一个,有很大的油水……你只要做好事、不太贪就行。”
这不是以权谋私?且不说对不对、行不行得通,赚钱必须以权和欲为前提,首先,自己手里哪来的权呀?
至于对钱的欲望,他真没想过。
孙明表现得更为惊讶,问:“您……指哪个?!”
的确,于这方面,他是一点都没想过的。
秦俊良也没卖关子,直白地说:
“高速公路呀!它经过我们县境内有四十多公里,咱不去投标、不去修路,那目标太大了,容易后院起火……不过,沿途的管网、绿化、附加设施啥的,没人跟我抢吧,我还是说了算的……我今天回去,不是要开协调会嘛。”
孙明想了想,摇摇头,道:“就我这职业……哪有时间呀,何况,我一点也不懂,是个门外汉。”
仔细想来,身份、时间、专业,就这三点,确实是制约他的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