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喜丹说“要干件大事”的前一秒,陈溺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和江辙之间的不寻常。
那一刻,陈溺都决定只要她问出口,自己一定对她以实相告。
但她话一转折,陈溺觉得也不能自作多情冲上去来一句“我和你们眼里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在谈恋爱,还谈挺久了”。
否则以这位朋友的尖叫分贝,恐怕整个篮球场的人都得听见这个消息。
球场上的少年们还在散发青春洋溢的魅力。
这个年纪,长成什么样都好看。有人靠皮相吸引异性目光,有人靠球技让人心生向往。
裹挟着年轻和炽烈的气息在球场上蒸腾着,橘子柠檬汽水打碎在空气中。蝉声平平仄仄,有教师养的猫咪在凋谢的玉兰花里翻滚。
小卖部的冰箱里有了西瓜和绿豆沙冰,总算在告诉大家,那个卷子会黏着出汗手臂的夏天到了。
可以放肆欢笑大闹的假期,去看音乐节和演唱会的暑日,去海边玩水,和心爱的人在落日余晖下热吻的季节。
是春天的结束,是热恋的开始。
陈溺撑着小脸在膝盖上,看着喜欢的少年投篮进球后往自己这边看,看他撩起衣服下摆随意地擦汗。
她漫不经心地问:“你要干什么大事呢?”
阮喜丹的视线也放在了球场上,目不转睛地说:“走,我们去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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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喜丹喜欢的男生叫魏见帆,高高瘦瘦,单眼皮。
少女时代对一个人动心的理由很简单,她记得自己高一入学时候被老师喊去帮忙抱教科书。
阮喜丹是个子娇小的女生,155的身高。
抱着一垒书上四楼,走走停停。停在第三楼前的台阶那大喘气时,身后一双修长骨感的手伸过来,帮她把书抱起。
男生比她高一个头还要多,身上校服松松垮垮地披着,垂眼对她咧嘴笑了下:“几楼哪个教室?”
阮喜丹第一次被人这么近距离地盯着,脸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四、楼左转第二个。”
当时他校牌上的名字被书挡住了,放下手就离开。
阮喜丹四处打听,却也不敢太兴师动众。她甚至不敢去学校表白墙那问,像怀揣着一个小小宝藏,怕被人觊觎上。
后来好不容易旁敲侧击得知他是三班体育委员,加上他企鹅好友那天晚上,她高兴得睡不着。
很长一段时间里,找了很多可爱的表情包和好笑的段子,生怕和他聊天时会让他觉得自己无聊。
他们会在晚上互相说晚安,会分享网上的新八卦和运动会上的趣事。
阮喜丹总是在对他说完晚安之后还久久不能入眠。
她喜欢倒着翻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从聊得热火朝天到刚开始小心翼翼试探的过程,感觉很奇妙。
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至少对阮喜丹来说算成熟了。
魏见帆也终于问出了那句话:“天天和你聊天还不知道你是九班的哪个呢?明天有节体育课和九班是同一节,要不要见见?”
……
魏见帆喜欢桃子味的东西,她捏紧了手上那瓶新买的桃枝汽水,看着正在三楼走廊外边和同学聊天的男生。
他笑的时候最好看,眼里跟有星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