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城,留香诊所,那间没有窗户的诊所负责人办公室内,对峙着四人,分别是极其狼狈被反绑着的陈远国,坐在地上有些可怜戴着比脸大两倍花盆帽子的小吕,身穿卡其色连衣裙的白发少妇,还有一脸雀斑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田大夫。
“小伙子,我可是给过你机会,谁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下手狠了些”梨形脸蛋儿最开始是不愿意再多赔上一条人命的,自己好歹也是医生,做着救死扶伤的工作,现在却成了帮人干坏事的刽子手。
“我就不明白了,我俩就上医院来看个病,你们至于是又打又捆又拘禁吗?”陈远国知道小吕口快,连忙代替了小吕,抢先回答了梨形脸蛋儿的问话,希望多拖延一下时间,看能不能等来救援,顺道套一套话。
“你们是来看病的吗,一个躲在门口偷听别人对话,一个非要像领导一样来检查工作,一间一间房的找人,不给找,还扬言报警威胁,你说,我能相信你们是来看病的吗,而且我这还是妇科,你说的孕妇在哪里,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就是隔壁诊所派来捣乱的,不拘禁你们,难道就让你们一直捣乱?”梨形脸蛋儿也抱着同样的心思,之所以愿意在这里和陈远国瞎掰,而不是第一时间让身边的白发少妇解决掉这两个麻烦,也是想套套话,看对方的用意几何,还有,到底有没有其他同伙,对留香诊所所做的龌龊之事所知多少,以免留些后患给自己的仕途带来不可挽回的冲击。
“你们诊所坑骗我们,说我媳妇儿怀的是女儿,打掉以后我才发现明明是带把的,你们这样做,良心何在?”陈远国比耗子还精,眯着小眼,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仿佛自己来这里真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无辜冤死的孩子申冤。
啪!
陈远国还在声情并茂地演绎着受害者的角色,只感觉双耳一阵耳鸣,脸颊瞬间火辣辣的疼,原来,陈远国被一旁的白发少妇重重地打了一耳光,力道很大,一点都不像是女人的手力,摸爬滚打多年的陈远国也不是挨不得揍的人,但这一耳光,仍旧让陈远国一阵眩晕,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长这么丑谎话还这么多,真是该打!”声音依旧妩媚,软绵绵懒洋洋地,明明像是在说情话,却带着让陈远国后背发凉的阴寒感,陈远国立马将双唇紧闭,一副只要你别再打我,我就不会说话的乖巧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陈远国怂了,小吕也终于知道陈远国嘴角的淤血是哪里来的了。
“这骚媚蹄子难道还有扇人耳光的爱好?”小吕在心里腹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能感同身受陈远国此时的疼痛。
“别害怕,小弟弟,我只喜欢打长得丑的,你看你,长得这么秀气,只要好好回答姐姐的问题,姐姐怎么舍得打你呢,嘻嘻嘻”白发少妇捂着脸笑得花枝乱颤,一副发情的低贱模样,看得应该是白发少妇情人的梨形脸蛋儿一脸的黑线。
“漂亮姐姐”小吕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摸透了白发少妇的性格,转而甜甜一笑,一副能屈能伸的模样:“姐姐这么漂亮,只要姐姐想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不晓得姐姐能不能满足我?”
“什么要求呀?”显然,小吕的回答让白发少妇很满意,眯起眼睛,一副看戏的模样。
“你个臭小子,你要搞清楚你的情况,你现在是阶下之囚,你还敢提条件”显然,面对情人和年轻小伙子的打情骂俏,梨形脸蛋儿有些吃醋,本就鼓囊的腮帮子更加圆润,瞪着眼睛看向小吕,恨不得立马将小吕挫骨扬灰,那一份儿救死扶伤的医生该有的正气已经荡然无存。
“你闭嘴!”梨形脸蛋儿高估了自己在白发少妇心中的地位,白发少妇有些愠怒,白了一眼梨形脸蛋儿,转而笑面盈盈地继续同小吕说:“什么要求呀,你说来听听”
“姐姐你看,你这么厉害,我现在插翅难飞,要是一不小心也许就时日无多了,在我剩下的生命里我不想做一个冤死鬼,至少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行不行”小吕故意示弱,像是一个可怜的小男孩,眨巴着眼睛看向白发少妇,故意压低声音:“我就是想,姐姐问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了,姐姐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不行!”小吕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梨形脸蛋儿严厉地制止了,仿佛小吕说的话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
“姐姐,你这么厉害,我都跑不了了,你难道还会怕我知道得更多吗?”小吕是懂女人的,稍微用了一点激将法。
“你问吧”白发少妇颔首,饶有趣味地将屁股往办公桌上一坐,梨形脸蛋儿身体往前,不知道是想说点什么,还是想做点什么,却被白发少妇按住了肩头,虽是极不情愿,但是梨形脸蛋儿只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小吕,便不再说话了。
“我叫小吕,他叫陈远国,我是花园区家禽菜市南华医馆的一名医师,他就是一个被我请来帮忙的朋友”小吕缓缓开口,眼神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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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吕!”陈远国以为小吕是故意在拖延时间,等梁大任或是老宫来救援,就坡下驴,跟着小吕演起了这出戏,陈远国一直觉得自己是攀谈高手,怎么遇到白发少妇这不讲武德的娘们只看长相不看内容,自己完全没有下手之地,一说话就被扇耳光,简直打得陈远国是欲哭无泪。
“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把你的脸打成他那个样子”白发少妇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梨形脸蛋儿,又看了一眼已经脸部发红的陈远国,眼中闪过的竟然是杀机,陈远国显然也感受到了危险,再次乖巧的闭上嘴,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的椅子上,双脚回勾,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的一点举动便又一次迎来一顿毒打。
“该你了,姐姐”小吕没受陈远国的影响,一副渴求保命的狗腿子模样,笑嘻嘻地看向白发少妇,别说,平日宽大的穿着,奇怪的帽子,掩盖了小吕的颜值,在这惨白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小吕皮肤白皙细嫩,小巧的五官配上秀气的瓜子脸,要是让他再好好长长,除了个子真的偏矮了一点以外,也应该是个俊朗小帅哥一枚,也不怪白发少妇一次又一次地配合小吕,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我嘛,我叫神婆,你也可以叫我神婆姐姐”坐在办公桌上的神婆虽然对小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那丝谨慎和精明还是存在的,神婆挪了挪自己肥大的屁股,让坐姿更加舒服,双手环抱,也没提供更多有用的价值:“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听说你们勾结医院B超室,非法收受贿赂,误导患者打胎,害我姐姐,也就是B超室那个小护士,蒙受不白之冤,丢了工作,是这样的吗?”小吕不愧是小吕,一番神操作,问话比花园所里的干事还要直白,不禁让陈远国张大了嘴巴,连神婆也是微微皱眉,怀疑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精神状态。
“你还真敢问,嘻嘻嘻”神婆愣了两秒,继而又开始狂笑,捂着嘴巴,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仿佛小吕问了一个特别幼稚无脑的问题。
“姐姐,漂亮姐姐,我也不是白问的,我现在就告诉你”小吕嘟着嘴巴指了指陈远国:“就那贼眉鼠眼的坏东西,让我和他来破案,说是抓坏人,我绝对不是贪生怕死,就是姐姐太漂亮,又有气质,我这才想弃暗投明,所以,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姐姐,希望姐姐给我个机会,行不行嘛”
“小吕呀小吕,你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小伙子”看着小吕对一个能当自己姨妈的女人不停地撒娇抛媚眼,一副比自己还狗腿子的模样,陈远国直呼大败下风。
“有趣!”这个被叫作神婆的少妇突然愣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小吕,上下打量,眼神里充满了力量,那双有些苍老的眸子像是蕴含了某种力量,能透过事物的外表看清事物的本质,看得小吕有些手足无措,感受到了灵魂被拉出来溜达的羞耻感。
“那姐姐,是这样吗?”小吕眼一闭,心一狠,再次抬头看向神婆,眼神干净透彻。
“是又怎样,我就是和医院的B超室勾结,我就是故意误导别人打胎,我就是收受不干净的利益,那又怎么样,要不,你跟着姐姐混,姐姐不仅能带你找钱,还能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成熟女人的温柔”神婆跳下办公桌,踩着光鲜艳红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腰肢扭动,走向小吕,走到小吕身前,蹲下身,身上散发着独特的韵味,是那种能勾人心魂的韵味,神婆一字一句地说着虎狼之词,不要说梨形脸蛋儿,连一旁听乐呵的陈远国都感觉心中一颤,最坚定的东西仿佛被动摇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姐姐”小吕脸颊潮红,声音越发柔顺,像是个待发情的小猫咪。
“哎,乖弟弟,怎么了?”
“姐姐你也是相士吧!”小吕淡淡说道。
简简单单八个字,却像是一击重鼓砸在神婆妩媚的脸上,神婆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眼神越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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