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无辜,妾身的意思是,就算小儿体内住着的是那苟三旺的灵魂,那也是老爷唯一的子嗣,是唤我一声母亲的人,我们谁也没有资格去替他做选择,给他定生死。
先生,妾身与娘家决裂前娘家哥哥曾赠予妾身一些身外之物,暂由张秀才保管,算是妾身报答先生的相助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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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妾身的生命能换来冷府的宁静,那妾身无怨无悔,也求先生成全,切不要再追究妾身死亡的真相,只求先生能让小儿恢复理智,回归正途。
看完大太太那封简短的遗书,天法道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其实他也很纠结,如果要彻底封印苟三旺的怨念,那小少爷多少会受些影响,要是危害到小少爷的生命,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大太太是给了信以后发生的意外吗?把你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通通给我复述一遍”天法道人开口,将信纸对折放入了衣衫中。
事情是这样的,由于冷先星一直觉得张秀才是大太太娘家人派来的奸细,无论张秀才能力多优秀,一直都未被重用过,前几年府中经济紧张,冷先星吩咐张秀才去管理良田,算是彻底将张秀才流放了。
这次呢,主要是因为天法道人久去未归,冷先星被蛊惑放出了小少爷,家中下人频频失踪,大太太知道自己已时日无多,就叫人传信让张秀才回来帮忙操持家中事物,张秀才是个忠诚的人,忠诚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正气,怨气稍弱的邪魅是无法侵蚀的,所以,在冷府其他人看起来平平常常的院子中,却让张秀才看出了一身的冷汗,却又深知自己这次回来任务艰巨,只能装作毫无察觉才瞒过了小少爷的眼睛。
“先生有所不知,我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连半山坡害人的狐妖我都敢提镰刀追砍,自回来后,却硬生生再未睡一个安稳觉”张秀才闭上眼睛,兴许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整个人脸色铁青,连说话时也拳头紧握:“除了大太太与婷婷,每一个人都脸色煞白,似涂抹了女子的脂粉,脸颊又晕出异样的腮红,脚下呈小跑状,可又走不快,说话像唱戏,眼神空洞。老爷知道我回来了,遣我去问话,满满一桌子佳肴,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那锅汤,我分明看到漂浮着人的手指,老爷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边饮着血酒一边与我闲聊。。。”
“那大太太与婷婷为何无事?”天法道人问。
“小人猜想,当年苟家夫妇来投奔大太太时,老爷为了得到二姨太,总是故意刁难找茬,只有大太太解围,婷婷那小丫头也会时常送些吃食过去,不管是人是鬼,总是恩怨分明的,哎。。。”张秀才叹了口气。
“我听那小丫鬟说你家员外被官家带走了,这又是为何?”
“我回来的第二天就有人在府外槐花树下的古井中发现了大太太的尸体,更有打更人作证,看见是老爷推大太太下去的,又在井边发现了老爷随身携带的玉坠,老爷横行霸道惯了,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害死的是自己的正妻,人证物证俱全,这一次,怕难逃一死了”
“你知道关押你老爷的地方在何处吗?”
“就在县衙”
“那带我去”
“先生,不是我不信任先生,只是这县太爷的堂弟多年前与老爷发生过争执,被老爷伙同几个纨绔打断了双腿,现在的县太爷,一心想弄死老爷,先生一定要小心”
“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只有查清那晚到底发生何事,才能救一个算一个!”天法道人并未将话语说绝,最开始应下的也只是救小少爷,如若冷先星真的是杀害大太太的凶手,那么,这是律法的事情,是相门万万不能左右的。
清水巷48号。
“让我猜猜,你们老祖宗铁定是收买了那县衙老爷,才能让人放他进去吧?”这一听就不太正经的话,一定是出自蔺家主的嘴,其实余淮生也是这般想的,毕竟一梅师伯把有钱能使鬼推磨用得淋漓尽致,只是余淮生没胆子问,蔺家主俨然余淮生满意的嘴替。
“开玩笑,我们是干什么的呀,要想征服一个人,需要钱吗?”一梅师伯一脸鄙夷,摇了摇肉唧唧的手指,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模样。
“是呀,这点小事,但凡一个相士,一个正经相士都是能做到的”李航博笑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最初,由于李航博脸部过于恐怖,余淮生内心一直很抵制,但经过半天的相处,发现李航博不仅懂得交往之道,关于相术的知识也很扎实,再来看李航博那张脸,余淮生觉得顺眼了几分。
“航叔,还请赐教”蔺家主双手抱拳,一副不太正儿八经的请教模样。
“其实很简单,先用面向之术算出对方一些性格还有往事,拣好的说,攻陷对方的防备,再捡一处最坏的又最能求证的事情去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最后再抛出解决之法作为诱饵,这世间,连皇帝也是经不起如此诱惑的,所以,只要一个术能不错的相士,脑袋再灵光点,想封侯拜相也不是没可能。。。”一梅师伯又一次抢先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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