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从石屋中传出。
余淮生神情诡异,手仍抬在半空中,一时忘了收回,余淮生眼睛直愣愣盯着前方,诡异女人被扇的半边脸有些歪曲,双脚仍牢固地旧杵在地上,笔直而立,腰部连带屁股以上的身体仍旧悬挂于半空之中,只是嘛,双手已经不再像走兽一样撑在地上,而是交叠捂住一侧脸颊,白杏仁般的白瞳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对不起”见气氛一直僵持不下,对方既没有动作也没有反应,活像个傀儡鬼娃娃,余淮生试探着拿回掉落在地的登山靴,快速地穿在脚上。
又过了好几分钟,余淮生等得腿脚酸麻,便以一种很缓慢的姿势站起身,尽量减小动作幅度,对面被余淮生扇懵了的女人像是被下了定身符咒一样,一动不动,连之前滴滴直转的小眼珠子也毫无动静,见状,余淮生舔了舔嘴唇,使劲挥动双手,再次确定女人是不是真的不能活动,没有意识。
“赶紧跑吧,你刚才那一巴掌将她的阴魂给扇散了,她正在努力的凝聚阴魂,估摸着还得一会儿,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余淮生体内的獬豸似乎感受到了余淮生的情绪波动,又跳了出来,只是这次獬豸乖了许多,不敢再造次,影像不出,身体不占,只单单在余淮生识海中善意提醒。
也不怪獬豸怂,只是接连两次被余淮生镇压在识海深处的獬豸,活了不知多少年,第一真切地感觉到什么叫做杀人不诛心,余淮生是懂如何驯服一只不听话的老虎的。由于獬豸乃上古神兽的阴神,内核强大,原神更是与天地同岁,现在獬豸只剩一缕残魂,还得靠余淮生的灵气过活,换句话说,只要余淮生不死,獬豸多半无碍。所以,獬豸一直以为余淮生不能拿自己如何,就连那串阿里香留给余淮生禁制手串,都随着余淮生灵气大幅度提升而变得有些鸡肋,其实不然,余淮生有自己的逻辑,知道只要在自己体内獬豸不灭不散,所以余淮生干脆用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住体内的强大灵气,将獬豸强行压入识海。
压入识海的獬豸到底会发生何事呢,余淮生强大的灵气识海会立马溺死獬豸,然后獬豸又吸收余淮生的生命之气得以重生,然后重生以后的獬豸再一次被溺死,然后再重生,就这样,压在余淮生识海里的獬豸只得不停地生了死死了生,反复被溺水,恐惧又痛苦。想当年,獬豸意气风发时没少得罪人,险些被仇人杀害无数次,就算之后被镇压在南相故地里成日与那不人不鱼的怪物做伴,与压入余淮生的识海比起来,也只是大巫见小巫,桀骜千年的神兽,一招便被余淮生给制服了。
余淮生点头认同,蹑手蹑脚地绕过一动不动的诡异女人,往门口的地方挪去。期间女人一直没有反应,估计真被獬豸说的对了,女人的阴魂还未归位,现在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所以还真的留了一些逃命时间给余淮生。
在即将跨出石屋门槛时,余淮生好奇害死猫,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余淮生魂都快惊出来了,刚才还杵着女人的地方,如今已经空空荡荡,余淮生快速地扫过狭窄到可以一眼望到头的事物,除了梳妆台和床以外,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
随着屋内房梁上传出窸窸窣窣的攀爬声,声音由远及近,余淮生暗叫不好,再也不做他想,什么也顾不上了,撒着脚丫子就开跑,还好余淮生没做迟疑,动作灵敏,因为,就刚才在余淮生待过地方,落下一个人影,人影单膝跪地,双手撑地,巨大白瞳中的黑眼仁极具收缩,像极了草原上的猎豹捕食猎物的模样,而余淮生就是那只插翅难飞的小野兔。
于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上演了一出好戏,一人跑,一人追,余淮生全然顾不得脚上的伤,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急速狂奔,后面紧着跟那个把余淮生拖到屋内的诡异女人,女人如同一只动物,手脚并用,四肢朝地,速度很快,甚至有快追上余淮生的趋势,由于人的手脚长度不一样,女人膝盖胳膊均配合身体扭动稍作弯曲,俯瞰这幅场景,余淮生特别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蜘蛛精当做猎物追逐,只要余淮生的速度稍慢上一点,就有可能被对方一下逮住。
“快想想办法呀,跑不动了”余淮生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声音中伴有急促的呼吸,张着嘴巴疯狂地吸入氧气。
“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一言不合就将我镇压到识海之中,你知道吗,那种滋味儿,可不怎么好受”见对方有求于自己,獬豸的语气变得有些戏谑。
“你别绕弯了,我有个什么意外,你也讨不到好,你现在为难我,要是我侥幸活了下来,是会活得更加暗无天日,与其这样,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帮我脱险,我俩化干戈为玉帛”余淮生边跑边说,短短几句话,心脏都漏跳了几拍。
“你要不试试和她斗一斗?”短暂的沉默以后,獬豸认同了余淮生的想法,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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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都是一些生活治愈型符箓,完全没有战斗力呀!”余淮生一个翻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侥幸躲过了飞扑,脚上的伤口被剧烈地拉扯,本来包扎好的地方又开始渗血,余淮生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来不及多想,翻身跃起,与女人对峙。
女人扑空,怒极,扭动了一下四肢,继续朝余淮生扑去,并伴随沙哑的嘶吼,也许是在说话,只是女人说得急促又模糊,余淮生根本无法辨别具体语句。
“我问你,你跑得赢她,那你跑得过她身后的东西吗?”獬豸经验老到,一看便知对方是在蓄力,并感觉一阵强大的灵气波动,心中暗叫不好:“你快点作决定,来不及了!”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你说我做”经獬豸提醒,余淮生也注意到女人的行动变得更加诡异。
确实,在扑空余淮生以后,这个诡异的女人突然停止了追逐,双手离地,改变了四肢朝地的动物模样,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控制,身体僵硬站直,以绣花鞋为中心,又开始如之前一样不倒翁般的摇晃,只是嘛,对比下,这次的幅度要小很多,只是轻微晃动,晃动间,女人衣袖绲边上的繁复刺绣像被赋予了生命,开始疯狂扭动,更有几根红线如灵蛇般脱离衣服上的线孔,穿插而出,围绕女人,悬浮于半空,更恐怖的是,这几条线无论呈任何方式盘旋,线尖的方向都很有默契地对准不远处惊魂未定的余淮生,仿佛下一刻就会悉数暴击而出,穿透余淮生。
“虽然不知道你身体里的灵气是如何而来的,但如此霸道的灵气也让老夫瞠目结舌,老夫没有你们算命看相的本事,但有一点老夫能确定,这股灵气一定存在蹊跷,当然。。。”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给我弯弯绕绕了,你赶紧说说你的办法”余淮生打断了獬豸的喋喋不休,下一秒也许就会沦为滚刀肉的余淮生哪里还有心思去听獬豸的分析。
“好吧,那你现在打开你的识海”
“什么?”余淮生惊讶獬豸的提议,又问了一遍,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老夫来主导你的身体,掌控你所有的灵气吧”
“不可能,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老夫没有你小崽子想得那么龌龊,再说,你还有选择吗,如果你不放开你的识海,让老夫入住你的身体,那么,今天我俩很有可能都会交代在这里,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獬豸语气不咸不淡,连客套都懒得再同余淮生客套了。
“我怎么相信你之后还会将身体还给我?”余淮生深知獬豸首鼠两端,不让,危机重重,让了,置之死地,一时之间,余淮生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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