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怎么理解我说的话。你想恋爱,当然可以,但我需要把关,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你恋爱,你一定要找一个爱你比你爱更多的人。”
“我在结婚前也觉得我和你爸能走到最后,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们一直在吵架,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明白吗舒忱。”
刘晓瑛的话不好听,可舒忱就是一头热地扎进了名为岑蔚然的爱河。岑蔚然对他很好,只是没有那么爱他,所以就算岑蔚然答应了自己的告白,两人也不会长远。
舒忱:“我明白。”
“你非要谈恋爱,等大学吧,我给你把关,介绍人给你认识。”刘晓瑛停好车,示意舒忱解开安全带,“岑蔚然就算了吧。”
不会算了,他忘不了岑蔚然。
刘晓瑛带舒忱来医院是去拆石膏,即便舒忱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刘晓瑛却等不了了,她时间太紧张,回国就是要带舒忱出国。
刘晓瑛在国外的寻找是值得的,她联系到一位对两性畸形颇有研究的教授。教授对舒忱的情况很感兴趣,他和刘晓瑛发邮件,希望刘晓瑛可以带舒忱到国外医院来做更详细的检查。
曙光就在眼前,刘晓瑛不会放过。她迅速回复教授,并约定好时间。
舒忱脚踝的伤还没有好全,对去国外检查这件事也很抵抗。
他说:“国外的月亮未必就比国内圆,而且国内人口基数大,说不定国外教授还不如国内呢。”
刘晓瑛:“steve教授明确和我说了,你可以做手术。”而国内医生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承诺。
舒忱:“……那万一他是想拿我做研究呢。”
“就算是拿你做研究,你也得到了正常的身体,没有什么不好。”
舒忱仍不不配合,“我不想被当成小白鼠。”
刘晓瑛只好松口道:“要是这次还不行,我就不找了,等唐主任那边联系吧。”唐主任就是舒忱在国内的主治医生。
舒忱得了刘晓瑛的保证,终于同意。
抵达陌生的国度,大洋彼岸的气候和国内并不一致,饮食也叫舒忱难以下咽。这不是旅游,舒忱不觉新奇,他难以适应,到了国外就开始发烧,脚腕伤口也隐隐作痛。
刘晓瑛的身份在国外毫无用处,她带舒忱去了诊所,耗费一天时间拿到了退烧药,但不知为何不管用。舒忱依旧高烧不退,他滴水未进,身体虚弱得厉害,还引发了其他的炎症。他蜷缩在酒店的床上,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刘晓瑛没了办法,便和教授沟通,看这种情况要如何处理,她希望最好能直接安排检查。她没有太多时间耗在国外等舒忱好转,她挤压了太多工作,哪怕远程办公也有许多事务需要她回国处理。而教授认为舒忱高烧会影响检查结果,不如重新约定检查时间。刘晓瑛只好采取折中的办法,她让国内医院将舒忱历年的检查报告发送给教授,以此来判定舒忱是否具有做手术的条件。教授的回复则是需要研究一段时间。
舒忱就带着一身病痛,再次辗转回了国内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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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瑛收到邮件的那天楚江天气很不好,轰隆的雷声在云层炸响,还不到日落天幕已然变得漆黑。她无法赶回家,在公司就和舒忱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舒忱从未听过刘晓瑛用这般兴奋的语气和他说话,“橙橙!教授说你完全可以做手术!他说他们团队已经研究出了一套可行的手术方案,如果我们去国外马上就能手术!”
舒忱握紧了手机,说:“是吗?”
真奇怪,他竟完全不觉得惊喜。
“是的。”刘晓瑛滑动鼠标,一目十行地浏览邮件内容,给舒忱翻译,“教授在邮件里大致描述了手术方案,他认为你女性器官更健全,建议摘除你的男性器官,这样手术风险更小。”
“而且手术成功率也很高,日后他会定期进行追踪评估,生活方面不需要担心,他说你完全可以像个正常人生活。”
“那我以后就是以女性的身份生活了吗?”舒忱问。
“当然,我觉得这样很好。”
“你不是喜欢女装么,以后当一个女人估计不会太别扭。”
“可是我该怎么和别人解释。”舒忱心脏砰砰直跳,他支着额头,咬着唇道:“我还要上学,难道我和别人说我去变性了吗。”
国内社会,这种事还是太过惊世骇俗,如果曝光,舒忱一定会遭受他人非议,甚至诋毁辱骂。
“转学去没人认识的地方就好了,如果手术成功,我带你在国外定居。”
刘晓瑛显然考虑过这些事,并有了打算。她说:“国外更开放,哪怕被人知道了也没关系。前段时间我顺便在国外看了学校,以你的成绩,可以申请国外不错的私立高中,日后上常青藤都不是问题。钱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家倒不至于缺这点钱,而且我会在国外重新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