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天界的神官在自己飞升之地一向都是最受当地百姓敬畏爱戴的,因这份乡邻之情在,在天界,神官们也一向会对自己故乡的百姓多加照拂一些。
就如秋昭和秋昀,他们在飞升成神之前生长在姑苏的一个仕宦之家,自小一人习武一人学文,秋昭二十岁成神,秋昀十九岁成神,二人成神之日只隔了三个月,但他们成神之后不久,姑苏的百姓便立刻在城内给他们建起了神庙,又四处传颂他的事迹,一时间,一家出两神,文武竟连升的话便传遍了整个姑苏,没过多久便从姑苏传到了其他地方,秋昭与秋昀也因此名满天下,成了姑苏百姓口中的荣光。
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当年的凡间,凡是供有天帝的神庙,必有武昭君和掌道使两座神像在侧,一直到三百年前武昭君陨落,人们才将武昭君的武神像换成了司神官的文神像,但不管如何,在姑苏,秋昭与秋昀仍旧是最受百姓爱戴的两位神官,姑苏百姓莫说拿他们开玩笑,就是随口一提,也必定会心存敬畏。
降檀星君在徐城飞升成神,这已经是一件极具荣耀之事,按理说,徐城百姓对他应该是极其敬畏和虔诚才是。
秋昭带着疑惑走上街道,街上看热闹的人早已经散去,秋昭突破走到一个卖梨子的小摊前,卖梨子的中年小贩一见到秋昭靠近便立马上前招呼了起来。
“公子,买梨吗?我这个梨,又脆又甜,来几个吧?”
秋昭在框子里随手挑了挑,随后向那小贩问了一句:“这位大哥,在下是外地来的,进徐城之前便听说徐城百年前出过一位神仙,因景仰仙人之姿所以进了徐城,听说那位神仙在成神之前出自徐城一户商贾之家,不知您知道那位神仙在徐城的家门怎么走么?”
那卖梨的小贩一听秋昭打听降檀星君,立马变了脸色,一把从秋昭手里抢过梨子,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摆手说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上别处问去吧。”
秋昭听了顿感惊讶,正要追问,谁知那小贩竟然匆忙收起了摊子。
秋昭不想再为难他,只好起身走回到了叶辰身边,叶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如何,我说的没错吧?”
秋昭看了那小贩一眼,随后对叶辰笑道:“说不定他是另有苦衷才不便告诉我,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秋昭说着又往其他摊子走了过去,跟那个卖梨小贩一样,其他摊位的摊主一听秋昭打听降檀星君的事,不是连连躲避不答,就是慌慌张张地驱赶秋昭,秋昭并不死心,又向路边的几个路人询问了一番,那些路人一听秋昭提到降檀星君,无一不是慌忙躲避。
秋昭一连问了七八个人,都是一样的结果,最终只好带着疑惑和失落走回到了叶辰面前。
“怎么会这样呢?降檀星君是徐城自建城以来出的唯一一位神官,按理说徐城的百姓应该对他十分敬奉才是,怎么如今这些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像听到瘟□□字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呢?”秋昭皱着眉头疑道。
叶辰看着那些来往的百姓,神色渐渐凝了下来,沉声说道:“越是反常就越说明这里藏有隐情,看来徐城这一趟我们是来对了。”
秋昭听后却并没有感到一丝欣喜,反而有些苦恼道:“话虽有理,可我们现在连关于降檀星君的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接下来怎么去找他的后人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叶辰说着突然往城内走了进去,看着那些路过的百姓又道,“一个人隐藏的秘密,或许永远也没有人会知道,但这满城百姓都想隐藏的秘密,就不会是秘密。”
进城后,秋昭和叶辰在徐城的街巷里走了一圈,又四下打听了一阵,仍旧是一点降檀星君后人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走了半日,太阳渐渐烈了起来,秋昭手持着明画站在街头不停地扇风驱热,忽然见到街道那头有一家茶馆,于是忙对叶辰说道:“找了半日也没什么线索,不如等涣海从地府上来了再找吧,那边有个茶楼,咱们过去坐坐。”
叶辰并没有拒绝,秋昭随即便和他一同往那茶楼走了过去。
还未进茶楼秋昭便听见茶楼里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细听似是喝彩之声。
秋昭和叶辰进了茶楼,这间茶楼总共两层,建造的颇有意思,茶楼呈圆形,围着中间的一座露天高台,喝茶的人就坐在圆形的的茶楼里,看着台子上各式各样的表演。
那些表演,有唱曲的、卖艺的、说书的,有些卖艺人是茶楼自己请的,也有外头来的,秋昭和叶辰刚进茶楼的时候,台子上刚结束一段卖艺表演,他们刚才在门外听见的那阵喝彩声便是茶楼里的客人给那些卖艺人的,除了喝彩声,台子边上还有客人扔下来的赏钱,这是惯例,不管台上之人表演的怎么样,演完了在场的客人多多少少都会给些赏钱,区别就在于越精彩的表演得到的赏钱自然就多。